书房内墨香四溢,孔雀丫头显然是对这种很是熟悉了,拉着李云道的手便往里走,与站在书房门口的吴千帆擦身而过,小丫头趾高气昂地扬着小下巴,也留给这个军中鹰派第一人一个重重的哼声。吴千帆苦笑着摇了摇头,跟女儿孔雀的关系这几年慢慢有了一些改善,但想要恢复成正常父女的相处模式,怕还是要下一番苦功,看着小丫头跟李云道这般亲密,倒是让他头一回有了些小小的羡慕。但这样的情愫也只是在他的心头一闪即逝,那颗为了国家和民族而坚硬无比的心只有一处柔软的地方为眼前的女儿留着,剩余的却都是比金刚石还要坚硬的心,也只有这样,才能在外敌面前以华夏军人的铮铮铁骨而所向披靡。
李云道本想跟吴千帆打招呼,但目光却很快被书桌上的一幅字给吸引了过去——七个字,“不教胡马度阴山”,笔触遒劲有力,又隐隐有着一股这天下舍我其谁的磅礴气势,写字之人显然在写下这七个字的时候心情极是舒畅的,七个字几乎一气呵成,跃然纸上。没有题跋,只有一张小小的落款印章,上面用篆书印着“平心静气”四个小字。
“这是”李云道笑着看向吴千帆。
不等吴千帆开口,身边打小敢在大会堂里云水榭里嘘嘘的丫头指着那字道:“李云道,你写的字比这个可好看多了!这字太潦草,我都看不懂!”
吴千帆又苦笑起来,在特殊父女关系的威慑下,又不敢太责备女儿,只能轻声道:“孔雀不要胡说!”
孔雀吐了吐舌头,她当然是知道父亲露出这样的表情,该是真有些生气了,故而转身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拿起桌上的一本画册看了起来。
李云道倒是看出了一点苗头:“这幅字”
吴千帆笑道:“给你的。”
李云道张了张嘴:“给我的?”以李云道的智商和聪慧,此时哪里还能猜不到这幅字的出处,当下也有些激动起来,“这是亲笔写的?”
吴千帆点点头:“你的这次大捷,有特殊意义,应该是也想不出太多的法子来褒扬你,毕竟你跟秦老一样,干的是特殊战线上的事情,所以写了幅字,以资鼓励,你自己心知肚明便好!”
李云道快步走到那幅字跟前,深深地吸了口气,想伸手去触碰一下那墨迹,最后还是苦笑着停了下来,抬头看向一脸笑意的吴千帆:“有些言重了!”
吴千帆笑了起来:“不教胡马度阴山,是对你的期望,也是对盛世的诠释。你也不用压力太大,凭心做事便好,要不要我找人帮你裱起来?”
李云道连忙摇头,这可以能当做传家宝的东西,一刻也不想留在外头:“我待会儿带走,明天就去找国博馆的萧老帮我裱,裱画一道,他的手上功夫,满华夏怕是无人能出其右。”
吴千帆笑道:“我倒是忘了,你是书画国
手,之前听说国博馆和书画院那边都曾挖空心思想把你弄过去,你跟他们该交情都不浅的。”
李云道倒是谦虚道:“国手我可不敢当,也就是当年学过一些宋代工笔画,又恰好多练了些字、多读了几本书,几个老人家抬举,想让我去帮忙,不过之前我在地方上俗务缠身,哪里抽得开身到京城来?等进了京城,二部一摊子事情都不敢说完备了,倒是有些辜负了几位老爷子的期望!”
吴千帆走到他的身边,与他并并肩看着那幅字,深吸了口气道:“说实话,人这一辈子,只要能做好一件事情,就已经了不得了,你在诸多事情上均能登堂入室,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用‘天赋’两个字就可以解释得了的。”
吴千帆让人拿了画筒过来,李云道自己亲自动手将那幅字小心翼翼地卷了起来,放进了那纸筒中,这才心中稍定。
原本在沙发上看画册的小孔雀被吴千帆请了出去,临走前小丫头还反复叮嘱李云道走的时候捎上自己,得了李云道的应诺,这才冲吴千帆做了个鬼脸,欢天喜地跑去院子里找树叶标本了。
“我很愧对丫头,从小到大,我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屈指可数,只有她妈妈一直陪着在她身边,所以之前丫头跟我的关系有些疏离,这几年我想尽力去挽回,但跟丫头之间总觉得隔着些什么。刚刚看她跟你那么亲密,说实话,我有些嫉妒的,除了她收情好的时候叫我一声爸爸外,大多数时间她都喊我的名字。我这个女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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