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面无表情地对守在一旁的手下说了一声:“处理得干净些!”说完,便又转身出了这间包房。身后的包房里立刻传来几声沉闷的呼声,但因为嘴巴被人用布团堵了,所以那些被应该响彻整座茶楼的惨呼变成了几乎闷哼。
他没有回头看一眼,因为死人看了也没有意义。
他回到刚刚喝茶的包厢,此时李云道已经离开,只是原本他坐着的蒲团上坐着一位穿着儒雅的中年男子。
白起走过去,取了烫好的茶盅给中年儒士斟茶,待那儒士抿了口茶,他才叹息一声道:“老师,南宫天府那边开始动手了。”
苏慕秋点了点头道:“这么早?不像南宫天府的作风啊!”
白起道:“是乔仙姿。南宫天府那边有大半的事情是她在操持着的,这女人对南宫天府忠心耿耿,怕是得知先生那边在培养接班人了,便也就有了旁的心思。”
苏慕秋轻笑道:“一个女人,翻得出多大的浪花?你觉得乔仙姿手中的权力是谁赋予的?”
“那自然是南宫天府。”
“那南宫天府手中的权力呢?”
“自然是先生。”
苏慕秋微微一笑:“那你觉得先生察觉不出这些事情?”
白起很明显地愣了一下,而后诧异道:“您的意思是,先生乐见其成?不应该啊……毕竟……毕竟……云道是他的独子……”
苏慕秋放下手中的茶盅道:“李云道作为空降兵坐镇二部,里里外外都有很多人不适应,毕竟像二部这种地方,讲能力,也讲资历,更讲军功,若是当年的先生接班,那自然是无人有二话,实打实的能力和军功放在那儿,资历背景也不用说了,但李云道比之先生当年差了何止一星半点?总要经历一些里里外外的磨练才能赢得人心的。乔仙姿自作聪明地在那几处地方给李云道找不痛快,但都只是暂时地让人他有些应接不暇,毕竟眼下李云道手里能用的人不算太多,还时不时地要求到你这边来,但只要假以时日,乔仙姿的那点小动作对于二部来说,只不过是打个响指便能解决的小问题。眼下对李云道来说难的不是外面,而是内部,内部理顺了,花啊草啊树啊才能生根发芽。他是有大局观的人,这一点他自然是会分得很清楚的,先生站得高看得远,这样的小事自然是不屑于出手的,也许先生觉得有南宫天府和乔仙姿这样的磨刀石的存在,对于将来要戴上王冠的人来说,总是很好的。玉不琢不成器,好刀子也要磨了刃口才好拿出来打硬仗。”
白起听得心中先是诧异,而后便是恍然,最后变成了某种狐疑:“那我是不是也该是块磨刀石?如此的话,我如今做得好像就有些南辕北辙了。”
苏慕秋笑道:“磨刀石有南宫天府、有圣教的那些杂碎也就够了,你的个性先生该是早就料到就算跟云道成不了朋友,但也不至于会成为敌人,也许这样的局面,才是如今先生乐意看到的。”
白起喝了口茶,苦笑道:“咱们这样揣摩先生的意思,真的好吗?”
苏慕秋笑了起来:“从这个角度叫揣摩,从另一个角度看又何尝不是一种了解和信任?”
白起点点头,想了想道:“乔仙姿应该是把云道的信息卖给了俄国人,刚刚那几个杀手,看样子应该是从东欧来的。我本想审一审,但云道说是喽啰,浪费时间,也就这么处理了。”
苏慕秋点头道:“少主的某些脾性,跟先生还是有些相似的,虎父无犬子这种话,用在他们身上是最合适不过了。对了,乔仙姿那边我会亲自去一趟,东西我会帮你拿回来,再晚,我怕李云道自己就要动手了。乔仙姿若是出了事,南宫天府与他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这怕是先生不希望看到的。”
白起想了想道:“他将龙五、霍去病都派了出去,如今他身边几乎是武力真空状态,安全上……”
苏慕秋爽朗笑道:“你难道看不出咱们这位少主是在行请群入瓮之计吗?这是阳谋,那些想要他性命,明明知道可能这里头有文章,但也总要趁着这个机会来试一试,万一成了呢?”
白起眼中露出一丝担忧:“他今天只带一个司机,刚刚我也看到了,那司机气息紊乱,明显不是练家子,真要出了什么事情,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