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驶入通往山道上的那条双车道小径后,一辆贴了深色玻璃膜的黑色轿车缓缓在路边停了下来,戴着墨镜的司机拿出手机拔了个电话,接通后便道:“目标回家了,山道上有暗桩,请求停止跟踪。”得了应允后,那黑色轿车调头缓缓驶离,不一会儿,一辆银色的小面包车又停在了刚刚的位置上,车上戴着鸭舌帽的司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条小径。
京城一处茶馆,正是午休时分,茶馆内除了打瞌睡的老板外一个客人都有。一身汉服的中年男子提着衣襟迈入馆内,轻轻敲了敲那雕花木门,打着瞌睡的老板一脸不乐意地起身后才睁眼,正欲问喝什么,却看清那男子,连忙快步迎了上来:“您来了!”
一身汉服的墨伯温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人呢?”
留着两撇山羊胡须的茶馆老板连忙指了指最里侧的包厢:“在里候着呢,好像受了伤。”
墨伯温微微皱眉:“受了伤?怎么回事?”
茶馆老板摇头道:“我问了,没肯说,估计应该是碰上高手了。”
墨伯温往里走去,行至一半,又回头道:“泡壶好茶过来。”
茶馆老板连忙应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今年新到的金骏眉,成色很不错,待会儿您给品鉴品鉴。”
墨伯温点头,走到最里间的包厢门口,也不敲门,径直推门而入。
包
厢内,一身藏青色衣装的女子蜷缩在榻榻米的角落里,嘴角还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血迹,见到墨伯温进来,挣扎着想起身,却还是跌坐下去。
“老师,我失手了!”那女子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单凤眼,柳叶眉,不施粉黛,看上去素雅中透着一股子英气,此时脸上满是歉意,低着头不敢与走进来的墨伯温对视。
墨伯温叹息一声,在一旁的榻榻米桌旁坐了下来:“伤重不重?要不要让孟公来帮你把个脉?”
受伤的年轻女子连忙摇头:“不用不用,就是胸口挨了一脚。老师,东西应该是圣教外事厅的红衣主教特雷莎带进大陆的,据我们安排的探子回报,特雷莎近期只跟一个叫朱瑾瑜的人接触过,我原本想去探个究竟,只是万万没想到朱瑾瑜本身也是个搏击高手,一时大意,这才失了手……”
墨伯温点了点头道:“朱瑾瑜是朱家人,你不该这么贸然现身的,朱家在京城是大家族,以我们目前的实力,虽说不会怕了他们,但要是正面硬碰硬,总还是对我们不利的。”
年轻女子咬了咬下唇,低声道:“是宁黛考虑不周,请老师责罚!”
墨伯温笑了笑道:“你也是想为组织早日找到那矩子令,也受了伤,责罚就算了,往后可不能这般冒冒失失。黛儿啊,是我唯一的女弟子,又是大师姐,在这么多徒弟当中,你做事向来都是让为师最为放心的,往后凡事可要当真三思而后行啊!”
宁黛忙点头道:“老师放心,宁黛一定接受教训。不过,老师,我在探查朱瑾瑜书房的时候,在他发觉之前,我打开过他的保险箱,我看到里面有一件用绒布裹着的事物,您说那会不会是我们的矩子令?”
闻言,墨伯温猛地挺直了胸膛:“你的意思是那个红衣主教将东西给了那个朱瑾瑜?”
宁黛愣了一下,连忙摇头道:“我并没有看到那绒布中事物的本貌,只是凭直觉猜测而已,算不得数的。”
墨伯温起身,在包厢里走了两个来回,才道:“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是圣教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宁黛心思缜密,想了想道:“老师,会不会跟那天您曾去拜访过的那位有关?”
墨伯温脚步微微一滞,皱眉道:“你是说李云道?”
茶馆老板敲门送了泡好的茶进来,宁黛接过茶具,一边给墨伯温沏茶一边道:“老师,我听说前阵子朱家有位地位不低的成员间接地死在李云道手里,之前好像朱家跟李云道也有过生死大仇,同时李云道本人又官方反圣教的急先锋,俗话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我猜测,那位红衣主教是不是想跟朱家联手对付李云道,如果要联手,特雷莎必须拿出一件像样的信物,那么我们的矩子令就是一个很好的东西。我估计现在朱瑾瑜可能还不知道那东西意味着什么,但是偌大的朱家一定是有人认得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