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出一口气,笑着道:“先生打算让我进学院教学生近身格斗术。”
澹台学君苦笑道:“为了他的学院,他是把所有人都用上了,我也接到聘书了。”
安娜高兴道:“那不是正好嘛?我们可以一起去学院!”
澹台学君叹息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把我们这些人都投入到学院中去了,他身边也就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了。”
闻言,安娜便再次忧愁起来。而后,马上就看到澹台学君咯咯地笑着,安娜便意识到,这是学君在笑话自己杞人忧天,伸手便去挠女先生的咯吱窝,相处了这几个月,哪里还不知道这才是这位向来算无遗策的女诸葛的唯一“死穴”。
京城一处庭院深深的别墅内,爬山虎和绿萝将窗户外的阳光切割得只剩下数十块大小不一的光斑。屋子里光线很暗,细微的灰尘在那些暖色的光线中缓缓升腾。
一身红袍的红衣主教特雷莎此时终于掀开了那厚重的帽斗,露出模样不俗的面孔。她是标准的欧罗巴人种,鼻梁很高,眼窝深陷,蓝色的眼球如同有魔力一般会让很多与她对视的人为之着迷。
坐在特雷莎上首的,却不是她的顶头上司外事厅大主教科托斯,而是一个浑身上下包括在银色丝质贵族装的男子,那男子头发梳得很整齐,胡须剃得相当干净,看上去约摸和特雷莎的年纪差不多大,大约在三十出头的样子。
“阿布索伦阁下,你到华夏的京城来,
有跟你们奥尔德斯团长报备过吗?”特雷莎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墙壁上的油画天使与叛徒。
被她称为阿布索伦的银衣男子淡淡一笑:“是团长派我来的,也跟科托斯大神官报备过了。”
特雷莎微微皱眉:“哦,不知白银骑士长阁下来京城有何贵干?”
阿布索伦笑了笑道:“亲爱的特雷莎,我知道你不待见我们奥尔德斯团长以下的任何一名骑士,但你要记住,我是来协助你达成目标的,所以还请你敞开胸怀,让我来帮你!”
特雷莎冷笑一声:“黄金、白银、青铜三大骑士长当中,你阿布索伦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阿布索伦自嘲地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人品低劣,是靠溜须拍马才坐到如今骑士长的位置的,对不对?”
特雷莎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阿布索伦也不生气,只是淡淡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其实奥尔德斯团队麾下,既需要像克莱蒙特和拉里那样的好狠斗勇之辈,但也需要像我这样能替他运筹帷幄的人?难不成,你们觉得诺大的圣教,只有一个克瑞俄斯老大人就足够了?还是说你们觉得所有的荣耀都应该属于那个阴森森的裁决殿?我听说阿佛洛狄德跟你们外事厅关系并不融洽,你何必拒我们骑士团于门外,而把所有的荣耀都拱手让给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呢?”
特雷莎微微皱眉:“阿布索伦阁下,请注意你的措辞,你现在所说的是裁决殿的大主教,你难道不怕隔墙有耳?”
阿布索伦脸色微变,但扫视了这屋子一圈后,才微微一笑道:“你这又是何苦呢?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裁决殿的势力再如何庞大,也无法将手伸到你们外事厅的口袋里吧?若这一亩三分田上真有了裁决的人,你们那位科托斯大人还不得跟阿佛洛狄德拼命?”
特雷莎再度轻哼一声:“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学奥尔德斯的嚣张态度。这几年骑士团在各地征战,的确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但是你不要忘了,影子军团还在裁决手里,而且苦修士们也在去年神活节时给他送去了最高的敬意,不出意外,米洛斯大人留下的苦修士一脉的衣钵,怕是都要集中到大主教手里了。”
阿布索伦终于微微皱眉道:“所以,你们害怕了?还是说,你们打算把那把椅子,直接就让给阿佛洛狄德?”
特雷莎轻喝一声:“大胆!圣皇陛下尚还健在,你们就在做这样的打算?”
阿布索伦轻笑道:“亲爱的特雷莎,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谚语吗?只有未雨绸缪的渔夫,才能在冬天吃到最美好的佳肴。我们都是那个渔夫,只有阿佛洛狄德退出竞争,我们才有希望。所以杀爱的,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骑士团和外事厅的利益至少到目前为止,是一致的,当然,如果再加上我们的圣女,也许咱们真的可以跟那位裁决大主教阁下好好地较量上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