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叹息一声,欲言又止:“师兄,你自己注意安全。”
周树人有些恼火道:“她难不成还敢谋杀了我不成?”
李云道缓缓道:“既然面纱已经慢慢被我们揭开,那也要防着有人狗急跳墙。总之你自己小心,老爷子那边……”
“放心,一切照计划行事。”
挂了电话,李云道依旧在池边伫立良久,那假山后,懒惫的母狮似乎又比之前住进来的时候肥了一圈。他冲那母狮招招手,那早就吃饱了的母狮似乎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打了个哈欠又匍匐在两只前爪中间。
“你一定碰到了什么难题,对不对?”不知何时,穿着粉色睡裙的金发少女站到了他的身边,夜风轻轻撩起她的裙摆,露出一对肤色如玉般圣洁的小腿。
李云道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道:“你怎么知道?”
小九道:“在香港的时候,一碰上头疼的事情,你便会站在窗边一边抽烟一边看月亮,只是那个时候,你的表情还没有现在看上去这么艰难。”
“是啊,有的人越活越简单,我却越活越艰难了。你说我这三十多年,是不是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李云道苦笑着自嘲道。
“狗?”虽然已经颇通中文,但小九还是没能理解李云道这句话里的意思,歪了歪脑袋,仰头问道,“我发现你们中国人似乎很讨厌狗这种动物。”
李云道诧异道:“为什么这么说?”
小九很认真地道:“因为你们经常拿狗当比方,比如说活得不如一条狗,累得像条狗,骂人的时候也会说猪狗不如一类的话。在我家,狗是一种很忠诚的动物,是我们的朋友!”
李云道这回却不笑了,而是看着那假山后面的母狮道:“不管是狗,还是那狮子,有时候都比人要诚信得多。人类社会,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充斥着尔虞我诈。有时候想想,也许动物世界弱肉强食的规则更直接了当些,而人这种动物,似乎生来就是来破坏这种规律的。因为自持头脑发达,比其它物种都要聪明,有的人甚至觉得自己比别人都要聪明,所以总是想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其实,只要经历多了也就能明白了,绝大多数时候,在绝对力量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其实都是纸老虎。”
小九皱了皱小鼻子,有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说的是那些让你头疼的间谍和叛徒。”
一件镶金丝的披风轻轻落在小九的肩上,小九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轻呼一声:“啊,安妮阿姨!”
那个习惯板着面孔的女人摆摆手,退回到远处的廊亭下,将空间继续留给两人。
“你这儿有安妮在,我也就放心了!”
“放心,我没事的。圣教也曾经试图侵蚀过罗宾柴尔德的荣耀,但最后也都不了了之。”
李云道苦笑道:“那种忠诚,怕是太浪费钱了。”
小九笑道:“人不在多,而在于精。”
李云道点头:“一个家族可以只吸纳精英,但一个国家却不能这么做,三教九流,哪怕他再混账,也是这个国家的子民,只要他没犯根本性的错误,那都是人民内部矛盾,我们要遵循的,还是团结、批评再团结的原则。”
小九摇了摇头:“不懂。”
李云道笑道:“有些事情,你再大一些也就懂了。”他顿了顿,似乎在考虑要不要问接下来的一个问题,琢磨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们家,后来谁赢了?”
小九叹息道:“应该很快就出结果了,但他们的能力,的确不分伯仲。”
李云道摇头苦笑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家的事情,我还是不多嘴了。走吧,你回屋早些休息,我还要去一个地方。”
小九问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
李云道轻笑:“既然是我自己引出了这出戏,没理由只搬张板凳坐在一旁看戏啊!”说着,他又轻叹一声,“怕只怕,这结局,都不是我们想要的……”
小九伸手帮李云道轻轻抚了抚胸口:“别生气,生气会让人变老的。”
李云道笑着捏了捏小九粉嫩的脸蛋儿,这个动作引起了假山后面那母狮一阵低沉的咆哮。
“住习惯了,也就不要走了!过了这阵子,我就让凤驹回来了,你们好培养培养感情。”某人一脸拐卖少女的无良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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