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陆河基一怔,又指着另一幅古画,问道:“这一幅画得怎么样?”
夏正阳笑道:“马马虎虎吧,也能看。”
一边的诸葛胜男噗地笑出声来,又迅速捂住了嘴巴。
陆河基很失望,摇头说道:“原来是俗客,根本不懂字画!”
诸葛胜男给夏正阳圆场,说道:“年轻人嘛,肯定不如陆伯伯这么渊博。陆伯伯对古代字画的研究和鉴定,不仅仅是都城第一,放眼整个华夏,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啊!”
陆河基得意地一笑,又摇头说道:“现在的年轻人,也实在是肤浅,我们华夏国的璀璨文明,恐怕就要后继无人了!”
夏正阳喝了一口茶,看着对面的字画,说道:“华夏国的璀璨文明,一直没有断绝,只是现在的骗子太多,不懂装懂夸夸其谈,老眼昏花良莠不辨,让人啼笑皆非!”
陆河基闻言大怒,站起身说道:“小子,你在说我?”
夏正阳用手指着对面的古画,笑道:“我在说画。对面这幅古画,一看就是假的。以诸葛世家的底蕴,竟然也看不出来,将之悬挂在书房,任人瞻仰,实在是令人大跌眼镜,贻笑大方啊!”
诸葛胜男变了脸色,皱眉不语。
陆河基哈哈大笑,说道:“小伙子,你说这幅明朝戴进的春游晚归图,是假画?”
夏正阳面不改色,冷冷说道:“何止是这幅春游晚归图?书房墙壁上的画作,全是假的,没有一张是真品。”
陆河基几乎狂笑起来,连连摇头,说道:“信口开河之辈,我见得多了。小伙子,你给我说说,这些画,为什么是假的?”
夏正阳站起身来,手指那些古画,说道:
“鉴赏画作,首先是观气。名家作品大气磅礴,自有气韵溢于画面。那些仿作的假画,则俗气难掩,匠气十足。好像看美女,天然美女,和整容化妆的美女,风韵截然不同。此中区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陆河基老脸一抽,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诧异。
夏正阳背着手,继续说道:“鉴赏人物画,要看人物的顾盼神色。如果是真品名画,就能从神色里,读出画中人物的对答语言;花草画作,要看它是否迎风带露;飞禽走兽,要看它的内在精神是否逼真;山水画,要看它水脉来源,云烟去向”
陆河基和诸葛胜男听着夏正阳侃侃而谈,都傻眼了。
夏正阳歇了一口气,指着四壁上的画作,说道:
“你看这些作品,飞禽走兽只画了一个皮毛,人物形象如僵尸,山间怪石没有立体感,树木没有前俯后仰之枝,楼台亭阁毫无整体布局的观念,桥约当断不断,飞瀑当连不连。山脚高出水面,流水不见来龙去脉,或者高大不匀,或者浓淡不分,全无法度”
韩子佩和萧萧都在一边窃笑。
居然有人在诡眼鉴宝师面前冒充专家,这打脸,也是自讨的!
陆河基头上冒汗,愣了半天,手指另一幅画作,说道:“难道这幅茅亭挥尘图,明代江南四大才子文征明的画作,也是假的?”
“假的!”夏正阳毫不犹豫。
“何以见得?”
“从印章上面就可以看出,这明显是伪造的印章。你以后找到文征明的真迹,对比一下印章就知道。”夏正阳冷笑。
陆河基再也不敢轻视夏正阳,哆嗦着问道:“小伙子,你口出大言夸夸其谈,敢问你什么来历,平时做什么的?”
夏正阳淡淡一笑:“好说,我叫夏正阳,在淝城半片街古玩市场做生意,家里开了一个收骨斋。”
陆河基大吃一惊,差点跳了起来,叫道:“你就是、就是诡眼鉴宝师夏正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