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和几个庶子女,还有正房夫人陪着他,下人也只剩下几个家生子,卖身契在主母手里,想跑也没不能跑。
宁夫人倒是个坚强的,宁县令哭哭啼啼,萎靡不振,她已经变卖了自己的首饰,租了一个小院子,一家人安顿下来。
宁子铭很平静,只是话更少了,心里不自觉想起小年子,如果没有遇到她,没有遇到太子,这一切的祸事是不是就能避免?
“都别哭丧着脸了,大不了回祖宅,那里留着上百亩祭田,足够我们生活了,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宁县令终于有了点儿理智:“可是子铭还要科举考试,回祖宅不是耽误了他?”
宁夫人发愁了,现在连去京师的路费都凑不到,更别说请明师指导,愁的戳着宁县令的脑袋瓜子出气:“你还有脸说,都是你纳的小妖精,害了全家。
要是我儿子因为你耽误了前程,看我怎么收拾你。”
宁县令理亏,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父亲,母亲,别吵了,明天我去街上买字画,攒些路费,总有法子的,儿子回去休息了。”
“去吧,别多想,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宁夫人安慰他,狠狠瞪着宁县令,掐死他的心都有。
小年子和太子玩儿够了离开县城,在街上看到了正在卖字画的宁子铭,心中感慨,命运无常,他也挺惨的。
“还看他?心疼了?”
太子不满,你有心思多看看我呗。
“哪儿有,太子别瞎想,他哪儿能比得上我们的太子殿下这般的俊朗无双,英俊贵气,文武双全,胸怀大度”
一口气说了好多赞美词,直到实在想不起来,才道:“我申请跟他说几句话,很快的,就几句。”
太子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忍着酸意道:“去吧,不过我得陪着你。”
“好吧。”
两人下了马车,站在宁子铭摊子前面,太子看着他的字画,还不错,下过苦功的。
宁子铭看着他俩,脸都白了,不知道该不该行礼,小年子道:“别行礼,我们微服出巡,低调最重要。
宁公子,你恨不恨我?”
宁子铭眼神黯淡:“说不上恨,是我爹做错了,该受的惩罚,全家能保住性命,已经很感激殿下仁慈了。”
太子看着他:“是真心话?”
“是的,学生不敢欺瞒,其实你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恨谁也恨不到你身上。”
小年子挺惋惜的,看着太子,扯扯他的袖子,你能帮帮他吗?
太子受不住,只好道:“别灰心,这次科举孤会关注你的。”
“谢太子。”
宁子铭大喜,能被太子关注,只要自己不是太差劲,肯定能翻身,浑身顿时有了无穷的力气。
“别学你爹,做个好官。”
宁子铭重重点头,太子拉着小年子走了。
小年子还在看后面,突然,几个公子哥儿挥舞着折扇,站在他的摊子前面,来者不善,宁子铭也是如临大敌,这些公子哥儿以前都是巴结自己的,现在自家落魄,他们肯定要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