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地搂住了那明丽的少妇,目光看向静乐时却是充满了嫌恶,斥道,“静乐,你闹够了没有?!你还要在外面鬼混多久!”
“爷,你别激动。”祁安菱柔声宽慰卢驸马,“姐姐也就是在赌气而已”
“菱儿,你不必替她说话。”卢驸马打断了祁安菱的话,心里越发心疼他的菱儿了。
他怒火中烧地冲上前去,三步并作两步,一把钳住了静乐的右腕,攥得紧紧的。
静乐的身子猛地一颤,耳边响起一阵凌厉的挥鞭声以及“啪”的掌掴声,明明她右腕上的那道鞭痕早就淡得快看不到了,可此刻的静乐却感觉到右腕传来一阵阵刺骨的痛。
还有,她抹额后的伤口也在抽痛着,一阵接着一阵,让她觉得整个头都痛了起来,痛得她的身子细微地发起抖来。
连她的心脏也是一抽一抽的,血液似乎不再向四肢传送,四肢冷到发麻,心中有一个声音在绝望地呐喊着:她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地方出来了,她好不容易才过上了几天开心的日子为什么她难得出一次门,还会被他们找到?!
是不是老天爷在告诉她,让她认命
静乐的脸色越来越黯淡,眸中一片凄凉迷离,隐隐泛着泪光。
她觉得好冷好冷,仿佛又回到了三天前,她独自漫步于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只想将身子蜷成一团,然后闭上眼睛,不管不顾。
“你怎么不说话?!”卢驸马因为她的沉默更怒,将她纤细的手腕捏得更紧了,俊朗的面孔因为高亢的怒意微微扭曲。
他最讨厌她这个样子了,小家子气得紧,半天吭不出一个字。
哪怕是右腕钻心得疼,静乐依旧死死地握着手里的银锞子,仿佛能从中汲取力量似的。
“驸老爷,您弄痛夫人了。”静乐的大宫女惶惶不安,眼前这类似的一幕已经在公主府中发生过无数次,每一次,她都不知所措。
卢驸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大宫女吓得缩了缩身子,脸色惨白,不敢说话了。
这下,连伙计都皱起了眉头,心想:这到底是哪里来的野蛮人!
伙计清了清嗓子,试图解释两句:“这位爷,贤伉俪之间怕是有什么误会”
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卢娴静没好气地打断了:“这是我们的家事,没你什么事!”
伙计不敢随意跟客人顶嘴,被噎住了,心里觉得这还是他们多宝斋的地盘呢。
他想去找楚千尘,但又怕他离开后,这里真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心中焦急不已,伸长脖子往后头张望着,就听男子冷厉的喝声再次响起:
“你手里抓的是什么?”
卢驸马注意到了静乐手里紧握着什么东西,眉心攒起,继续质问道:“说!是不是奸夫给你的?!”
卢驸马当然不是真的认为静乐有什么奸夫。
他只是想要羞辱静乐,想要看她伤心、难过、绝望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果然——
下一瞬,静乐的眼眸瞪得更大了,与他四目相对,眼眶中盛满了晶莹的泪水,似乎下一刻那泪水就要从眼眶中汹涌地溢出来了
“给我!”卢驸马强硬地从静乐手中夺过了那个银锞子。
他本来以为是什么宝贝,不想不过是普通的银锞子而已,露出几分错愕。
卢驸马把那银锞子狠狠地往地上掷去,讥诮地勾了勾唇:“什么玩意!”
“”静乐如遭雷劈似的,呆住了,傻傻地看着这一幕。
卢驸马的一只手依旧紧紧地捏着静乐的手腕,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静乐,心里畅快了几分:什么金枝玉叶,皇家的公主也不过如此!
他是夫,她是妇。
女子以夫为天,夫为妻纲,就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闹够了,就立刻回去!”卢驸马用命令的口吻对静乐说道,等着静乐像往常一样对着他屈辱,等着她露出震惊、受伤、悲凉的表情。
如他所料,静乐那眼神空洞的脸上闪现了震惊。
然后,震惊就变成了愤怒、憎恨、厌恶,这些情绪在她脸上糅杂在一起。
卢驸马愣了一下,心中涌起一种说不上的感觉。
他从来没想过静乐敢用这种眼神来看他。
“卢、方、睿!”
静乐一字一顿地念着他的名字。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的同时,她的左手端起了手边的白瓷茶盅,毫不犹豫地把那杯热茶朝他泼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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