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她说好,对戎黎说:“你在这坐会儿。”
戎黎想跟着去,忍住了。
等饭桌收拾完,佣人沏了茶,端了水果出来,徐伯临徐仲清谈事去了,温照芳叫走了徐檀灵,客厅只剩戎黎和张归宁家三口人。
“小容啊,”张归宁很自然熟,“听红红说你在南城大学代课。”
戎黎喝了一口茶:“嗯。”
他放下茶杯,推到一边。
难喝。
泡茶技术连徐檀兮的十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红红他怎么样?”自从知道了侄女婿是大学老师,张归宁就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股敬畏之心,“他上课听不听讲?”
徐放好烦:“妈!”
戎黎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不怎么听。”
张归宁女士一巴掌朝儿子糊过去:“不听讲你是要上天吗?”她又推搡了儿子两把,看不得,看到这讨债的她就眼睛疼,她让讨债的滚开,然后变脸似的,转头对戎黎笑眯眯:“我们红红就麻烦小容你多费心了,他要是不听话,不用客气,尽管打他。”
戎黎没接话。
尬聊结束。
徐放坐到徐赢赢那边去:“姐。”
徐赢赢在打游戏:“干嘛?”
“帮我买个包。”
徐放把手机里的图片找出来,徐赢赢用余光瞄了一眼:“这包买不到,断货了。”
“那就买个二手的。”
徐赢赢刚好有:“我的不用,给你了。”
徐放吃饱喝足,往沙发上一趟:“谢了,老姐。”
徐赢赢在游戏里捡枪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嘴:“新女朋友?”
徐放兴致缺缺:“有一阵子了。”
这小子没眼光。
以前交的女朋友基本都是冲他钱来的,拿他当冤大头,不过徐赢赢也不偏袒他,毕竟自己的亲弟弟是个什么货色,她这个当姐的也一清二楚。
“照片给我看看。”
徐放瘫在沙发上,跟个大爷似的:“有啥好看的,又不是要结婚。”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徐赢赢看了他一眼,越看越不顺眼,一脚过去,“渣男。”
屋外在下雪,屋里很安静,暖气开着,窗户上凝了一层模糊的水雾,朦胧了上面的倒影。
徐檀兮坐在床边,是端正又规矩的坐姿。
温时遇坐椅子上,与她隔了几米:“祁导前几天来找我,说新电影想请你做戏服指导。”
徐檀兮有些诧异:“我是外行。”
温时遇双腿随意地伸着,他平时很注重礼仪,也就在她这里能自在放松些:“你去年帮老太太做的那款旗袍,祁导也见过,他的意思是想让你负责女演员的旗袍,其他部分不用管。”
她没系统地学过,不过徐家是做服装和高定的,她祖母生前是服装设计师,她喜欢旗袍刺绣,便跟着学了一些相关的。
徐檀兮沉吟思考了片刻:“我考虑考虑。”
“不用勉强。”灯在温时遇的侧面,连地上他的侧影都是温柔的,温润清俊,像一朵有风骨的莲,“你若是不好拒绝,我会帮你出面。”
“小舅舅,电影是你投资的吗?”
“嗯。”
徐檀兮便应下了:“好,我试试。”
他领带系得端正,就是额头的发不是很规整,显得随意懒倦了些:“中途也可以放弃,电影是我投的,你可以随着心意来。”
徐檀兮笑着说好。
他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块白色手帕,没有盒子,帕子里包着一只莹白的玉镯。
他轻放在桌上:“前几天在拍卖会上看到的,颜色很配你。”
徐檀兮喜欢玉石,尤其是白玉。
温时遇也喜欢,不过他不爱珍藏,都赠给她了。
“谢谢。”她说。
温时遇回:“不用谢。”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温时遇起身去开门,是温照芳带着徐檀灵过来了。
“时遇。”温照芳视线越过温时遇,看了徐檀兮一眼。
“有事吗?”
他很礼貌,礼貌得像对待外人。
温照芳和他同父不同母,自然也没什么感情,言辞客套:“我有件事拜托你。”
“去外面说。”
他从屋里出来,轻轻带上门,随温照芳去了书房。徐檀灵没有跟上去,她留在了徐檀兮屋外,敲了敲门。
徐檀兮开门,说了声请进。
书房。
温照芳开门见山:“我听说祁导的新电影是你投资的。”
温时遇在沙发上落座:“是。”
茶已经沏好了,温照芳倒了一杯,讲茶盏推过去:“里面有个角色很适合檀灵,不是主演,只是个配角,你能不能跟祁导打声招呼,把那个角色留个檀灵?”
温时遇没有动那被茶,眼型略长,五官偏淡,风度翩翩,却让人有距离感。
“她若是想演,自己去试镜。”
温照芳连忙解释:“她会去试镜,但如果你再帮她说几句好话,通过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她身上披着昂贵的披肩,容颜保养得姣好,“她最近绯闻缠身,她的经纪人想借这个机会帮她转型,你是她舅舅,能帮就帮她一把。”
“我不是她舅舅,”他眼神凉凉的,眼里像融有清秋的泉,“我是檀兮的舅舅。”
可能温照芳自己都忘了,徐檀灵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
“你就当看我的面子。”
“阿姐,”他是唱戏的,字正腔圆,咬字清晰,“我做生意从来不看面子的。”
对了。
他补充:“檀兮例外。”
他对徐檀兮的偏爱,从来都是明目张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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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爱舅舅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