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许小飞刚说完,教室里突然安静,是林禾苗进来了,她走到自己的座位,把课桌上的书本都收进纸箱子里,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禾苗。”
林禾苗的同桌是个很矮小的小姑娘,胆子很小,学习不好,总是很自卑,她红着眼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没有在你受人诋毁的时候,站出来为你说一句话。
林禾苗摇了摇头,给了她一个笔记本,教室里很安静,只有她的声音,异常平静:“以后不能给你讲题了,我把基础的题型都列出来了。”
以后也不会有个姑娘帮大家押题了。
终于,大家都记起来了,那个姑娘一压一个准。
没有道别,林禾苗就这样走了,她的同桌趴在课桌上,哭得不能自已。
最后一排的宋宝宝追了出去。
在操场上,他大喊:“林禾苗!”
林禾苗停下脚,回了头。
他跑向她,风吹红了他的眼睛,他难过得很明显:“一定要走吗?”
“嗯。”
“去哪儿?”
“还不知道。”
少年没那么坚强,声音带了点儿哭腔:“那你还读书吗?”
她点头。
“你是不是会考帝都大学?”
她说是。
“我也会考去帝都的大学,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我以后不玩了,我会很努力的,你能不能,”少年鼓足了勇气,哽咽地说,“你能不能等等我?”
他还太小,保护不了她,可是他总会长大呀,能不能等他?
林禾苗摇摇头,眼里有热热的泪光,眼前的少年是她很感激的人,可是她一无所有,除了感激,没有别的可以给他。
“对不起宋宝宝,我有很喜欢的人了,不能等别人。”风声里,女孩子的声音也带着哭腔,“你要努力,不是为了谁,是为了你自己。”
他眼睛发酸,撇开头,却看见了停在学校外面的车。
“他对你好不好?”
林禾苗重重点头,毫不犹豫地说:“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那就好。
他自己不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但他希望她能遇到那样的人。
“我能不能抱你一下?”
他没等她同意,张开手抱住了她,中间隔了纸箱子,就几秒,他松开了:“林禾苗,祝你平安喜乐,一切顺遂。”
“祝你前程似锦,百岁无忧。”林禾苗说,“再见,宋宝宝。”
她转头走了,抱着纸箱子,箱子里装着她的书、她的青春,还有她的故乡。
少年站在原地,目送他喜欢的女孩走远,直到看不见了,他抹了一把眼睛。
妈的,哭什么哭!
他从来没有表白过,但他肯定会记得很久,在十八岁的时候,他喜欢过一个很善良、很坚强的女孩。
程及的车停在了学校门口。
他下车,接过她手上的箱子,放在后备箱里,然后先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等她坐进去了,他才进主驾驶。
“把安全带系好。”他发动车。
林禾苗把安全带系上:“我们去哪?”
“去南城。”
“为什么是南城?”
程及看着路,在开车:“我最好的朋友也在那。”
“是卖糖的那个姐姐的男朋友吗?”
他回:“嗯。”
跑车开得很慢,从绿茵里慢慢驶进金黄色的阳光里。
时间拨回到程及的车抛锚之后。
他处理好车,给戎黎打了个电话,这次倒接通得挺快:“你人在哪?”
“医院。”
程及叫了出租,司机师傅问他去哪,他问戎黎:“哪个医院?”
戎黎的零度负面p型人格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变成了妻狗型人格,他狗得不得了:“我女朋友工作的医院。”
程及烦他烦得不得了:“我哪知道你女朋友在哪工作。”
那尊终于舍得开尊口了:“虹桥医院。”
程及对司机师傅报了个地址,又问戎黎:“带他们吃饭了?”
“嗯。”
“在哪儿吃的?”
“医院食堂。”
程及:“”
老子千里迢迢来投奔你,你他妈的性.冷淡啊!
程及对那只狗忍无可忍:“戎黎,你还是个人吗?那俩还在长身体。”
“我给他们买的是营养餐。”戎黎轻描淡写地回敬了一句,“还在长身体的小姑娘你就下手,程及,你是禽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