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黎回来的时候,戎关关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已经冷掉的外卖。
电视还开着,声音调得很大。
戎黎把戎关关身上盖的毯子拿开,刚把他抱到手上,他就咕哝了一声,睫毛动了几下,睁眼了。
戎黎问:“醒了?”
戎关关揉揉眼睛:“哥哥。”
戎黎把他丢回沙发上:“醒了就自己回房间。”
戎关关在沙发垫上伸了个懒腰,爬起来:“哥哥,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呀?”他看见了,是个好看的“布袋子”,能装个鸡蛋那么大,他不认得,他猜,“是蛋兜吗?”
“不是。”
戎关关就很好奇:“哥哥你给我看看。”
戎黎把手放到身后:“没什么好看的,回你房间。”
“哦。”
戎关关回房睡觉了。
戎黎把手里的荷包放在桌子上,他坐了半晌,起身,又把那荷包捡起来。
他当过大学老师,但教的是高数,不懂这些文人雅士的玩意,他刚刚查了一下,荷包上绣的是大雁,绣了一双,那两句诗,他倒是懂。
他去拿了两桶汽油,把沾了血的外套脱下,扔进院子内的铁桶里,倒上汽油,然后摸出打火机,捏着那个青色的荷包,靠近打火机的出火口。
烧了吧。
像他这种走在刀尖上的人,不适合跟人为伴,只能独行。
指腹压着打火机的摩擦轮,蹭的一下,他点燃了火。几乎同时,他拿着荷包的手往旁边挪了。
中了邪了
戎黎把荷包塞兜里,拣了几片枯叶,点着后扔进铁桶里,汽油易燃,砰的一声,火光就冲出来了。
他蹲在铁桶旁,点了根烟,用力地抽,尼古丁跟着冷风一起灌进胸腔,烈得呛喉。
徐檀兮不像个现代人,现代青年哪有九点睡觉的,她生活作息规律得像个古人,如果晚上没有手术,她九点睡,六点起,多年来雷打不动。
不过最近她经常破例,比如今晚。
“昭里。”她坐在床上给秦昭里打电话,脸上的热度还没有下去,像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红。
秦昭里知道她的生物钟:“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她很小声地说:“我给戎黎送荷包和情书了。”
梳妆镜靠着床,镜中映出的女孩子低眉垂眼,两颊羞红。
骆驼祥子里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人间的真话本来就不多,一位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告白。
徐檀兮并非胆小扭捏之人,只有谈到戎黎时,才会生怯,才会红脸。
秦昭里问她:“那他呢,是什么态度?”
徐檀兮扬起的嘴角压下去了:“我送完就走了。”
“怎么不等他回复了再走。”
她低着头,双脚轻轻晃着,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小心翼翼:“我怕他拒绝我。”
秦昭里有点心疼她了。
徐檀兮虽然和她父母不亲,但也是被奶奶和姑姑宠着长大的,温时遇又护着她,被娇养长大的女孩子什么时候卑微过。
一个戎黎,折了她一身骄傲的骨。
秦昭里对戎黎更加没有好印象了:“你怕什么,拒绝就拒绝,这个不听话就换个听话的,下一个更乖。”
徐檀兮没有争辩,语气平和得就像是理所当然:“不会有下一个。”她有些无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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