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面对那三百多个人,我早就没有了斗志。”
“且在对阵时,沙曼小姐朝我比了口型要我不要抵抗,她会救我。”
“如果不是李先生提过,沙曼小姐是出淤泥而不染之辈,我也万万不敢相信她。”
听得白鸿儒一席话,我心中倍感欣慰。
在出战前,我便测算过自己和白鸿儒的命相。
我们两个都要遭遇大凶险,搏命方才能有一线生机,如今一场惨战,算是应验了我的卦象,
可是白鸿儒的头顶,此时竟缠绕一丝灰气,隐约透着必死之相,且必死将近,仅剩最后二十个呼吸!
现在已经没了危险,他的死亡威胁究竟从何而来!
我无暇其他,目光死盯着白鸿儒的面向,赫然发现他面颊子孙宫的位置,生出一颗泛黑的血痣。
血痔代表犯子孙煞,且下巴处隐约泛红,则是犯小人。
子孙,小人
白鸿儒么有子孙,只有一个从八岁开始就跟着他的徒弟,而小人则是
我恍然大悟,忙喊道:“白老,快把刘崇敬扔开!”
可我的喊声已经太迟了,刘崇敬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甩手从袖子里拽出一枚泛黑银针,扎入白鸿儒的脉门。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银针入体,白鸿儒整个人僵硬在原地,无法动弹。
“孽徒,你”
刘崇敬这才从白鸿儒的巴掌下抽身,摸着被握出五指印的脑袋,疼得龇牙咧嘴。
哪怕白鸿儒已经不能动弹,刘崇敬也不敢注视他含怒的眼睛,低头畏畏缩缩的道:“师父,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要叫我师父,我没你这等欺师灭祖,通敌卖国的徒弟!”
“李先生,请你帮我把这孽徒给杀了!”
我摇了摇头,盘膝坐着无法动弹。
这会儿,我身体虚弱得厉害,不一定是刘崇敬的对手。
见我们都没了战力,刘崇敬这才一副谄相的道:“师父,我给您下的毒针,已经将毒素所在脉门,您只要保持着别动弹,毒素就不会扩散。”
“我是您养大的,就算您真心想杀我,我也不会对您下手。”
面对陪伴十年的徒弟,白鸿儒目光中恨意虽炽盛,却也带着一丝无奈。
“说吧,你想干什么?”
“把您潜伏在不死者中,一共十四人的名单交出来,与我和始祖的关系,兴许能让他饶您一命。”
“否则,我也救不了您。”
此话音落下,我只听见咔哒咔哒两声,原本瘫在墙壁上的始祖尸,竟然动弹了两下,身体内缠绕的滚滚煞气,正在缓慢复苏。
与此同时,山下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在我不留神时,几百个不死者已经从山口拐角出现,将我们死死堵在绝壁处。
始祖尸正在活动着僵硬的身体,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如初。
如此看来,始祖尸的弱点,既不是内在,也不是外在。
我错了,而且错得彻头彻尾。
这一场豪赌,输了的就要送命
沙曼反应极快,到我耳边低声说了句:“从后面抱着我的腰,快!”
我下意识抱上去时,沙曼反身如壁虎般趴在悬崖上,身形灵巧的在崖壁挪动,竟能从光滑峭壁一点点往下攀爬!
还没等攀爬两步,她忽然脚下一滑,赶忙甩手将匕首刺向悬崖顶部。
匕首后衔接着细如毛发的钢丝,将我们重新拖拽回悬崖。
这一会儿攀爬的功夫,将沙曼累得大汗淋淋,气喘吁吁的道:“你太重了,我带不动。如果换做那边的小姑娘,应该没什么问题。”
刘崇敬循循善诱的道:“师父,只要你将名单交出来,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为难你。”
“呵呵,真是好徒儿。”
白鸿儒语调低沉苍凉,可惜刘崇敬并不能听出其中意味。
就凭白鸿儒这一身正气,岂是与邪魔同流合污之辈?
白鸿儒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反手扣住了刘崇敬的胳膊,苍凉声道:“李先生,据我的人得来可靠线报,始祖尸的弱点在于其右肩颈甲第三个缝隙处。”
“如果能用重器,将它的脑袋砍下,就能一招制敌。”
“可惜,我已经帮不上什么忙。”
刘崇敬两只胳膊都被架住,这会儿吓得吱哇乱叫,“师父,别忘了你身体里有毒针,一旦动弹就会毒液攻心!”
白鸿儒长叹一声,“我白某这辈子,无愧于人,无愧于己,可惜培养了你这么个孽徒。”
“戈壁荒凉,生活艰辛,外界乱花迷眼,你学了坏是师父没有教好。”
这会儿,刘崇敬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师师父,你想干什么!?”
“这辈子,师父没有看好你。若有来生,为师教你成人!”
白鸿儒拎起刘崇敬,健步纵身跃入百丈悬崖之下,下坠时声音越发遥远,我勉强听到一句:“李先生,一切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