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木尔醒了过来,她昏迷了整整一夜,如今刚刚破晓,露水凝结成滴,天边偶有飞鸟,一片姹紫嫣红,绿杯红袖,不似她的故乡那般萧条多沙。
想到故乡,心里的沉醉便成了悲凉。
为了那个地方,一个最厌恶讨好的人,不得不开始表演。
她紧紧咬住唇畔,心里没有惧怕,只有孤独到极致后所带来的平静。
兄长告诉她,死后他们都会变成一只鸟,有可能是麻雀、有可能是飞鹰、有可能是凤凰,她早就开始向往死亡后的的世界,在那里,想象才有栖息之地,一切才没有那么糟糕透顶。
闭上眸,不知几次,一闭上眼睛,就能想到无边的水域,在月光下闪烁着凉凉的影,迸发着沉默的力量,覆盖过她的头顶,引着她走向孤寂。
那些细小却不可忽视的噪音袭来,跳动在她的听觉里,吵得她无法歇息。
门被推开,白怨慕缓缓走了进来。
白怨慕看着她,满目流光宛若层叠起伏的花海,眉若秋水,玉肌丰轻,人影似月皓腕若雪,顷刻流连。
她知道,白怨慕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但是白怨慕没有证据。
“听说如果没有证据,总署司不会随便拿人,也不会随便用刑。”娜木尔眯了眯眸,道。
白怨慕望着她,她卷曲的发丝垂在腰间,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可却仍有一股妩媚之态。
轻轻一笑,对她道:“娜木尔你错了,那是王爷的规则,不是我的。”
见娜木尔微微睁大眸子,她又笑道:“王爷是皓月清风的仁人君子,而我不过是个仇父又难养的小女子罢了,我不介意用刑,为了拿人,我也不介意任何卑劣的手段。”
这番听起来不正确的话,她倒是说得很坦然。
娜木尔挑唇:“王妃不是早就清楚了吗?不然也不会把我带到这里来。”
“我是清楚了。”
娜木尔闭了眸子,声音有些颤抖:“接下来,是不是要逼我画押认罪了?”
“你昏迷之后,我就已经按着你的手,画过押了。”
娜木尔怔忡,看着白怨慕。
白怨慕笑着,那样明媚的笑容,似乎能照亮这间黑暗的屋子。
可是她呢?她的黑暗,有谁能照亮呢?
所有人都有阴暗面,不管你出生是高是低,是贫贱是富裕,都会经历悲欢离合,尝遍人间冷暖。
“你是怎么发现的?”
“大皇子喜好从各地收集女子,献给京中重要人物,你是由他献给三皇子的,不过那时没有人注意你,你若隐蔽得当,应当不被发现,错就错在,你写给匈奴的信被总署司截获了。”
果然是从那封信里,看出了她的身份。
她嗤笑:“就凭一封信?王妃,你未免也太武断了。”
“你的信用了昆仑密锁,这种传递方法属于匈奴中地位较高的人才会使用的,所以我能确定你的身份尊贵,但耶和齐统一匈奴后,把匈奴各部身份尊贵的人都屠杀殆尽了,唯一有可能被他派入京城,并且受到他信赖的,只有他的妹妹。”
白怨慕瞧着她,又道:“京城中确实还有不少胡姬,但她们都在市井之中,身处市井,是不会这么清楚齐国贵族中发生的变故的,唯有你与她们不同,你在三皇子府内,是最接近权力的地方。”
娜木尔一言不发,只是感到绝望。
临行前,兄长指着齐国辽阔的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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