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在当今的社会上,越是不同流合污的人,越是受到排挤,我父亲在重压之下被迫辞职,下海经商,那时候我也只有十七岁,并不懂得官场的尔虞我诈,只知道父亲丢了工作,家里的生活越发拮据了。”
“我的母亲曾是富家千金,为了我父亲与家族决裂了十七年,却也是因为我父亲,她又重新走入了那个家族,为的就是给我父亲的生意拉投资搞贷款。”
“那时候的经济其实并不景气,如果没有雄厚的资金,其实并不能够赚什么钱,就连我来墨尔本留学,都是学校保送的研究生,没花家里一分钱。”
苏荞坐在他的对面,听着他低沉优雅的声音缓缓的叙述,如果不是她特别敏感的话,几乎听不出来他的声音有些轻微的发颤。
“在澳洲留学的那几年,我也全靠自己得来的奖学金度日,多余的,我还会寄回家里,想必这些你也都知道,那五年,我们形影不离。”
“我是十九岁来澳洲留学,也是那一年遇到的你,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将你从中餐店里救出,并不是偶然,早在救你的那天之前,我就见过你,你知道,在异国他乡,碰上一个国人,而且还念念不忘的国人,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念念不忘的国人苏荞听不太懂,忍不住皱眉。
“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很深刻,那时你在中餐馆打工,能看的出来,你是个很勤奋的人,因为那么偌大的店,就只有你一个人跑来跑去,其他的服务员并没有你那么勤奋,这就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后来我去的次数多了,你给我的印象又在改变,直到那次把你救出,给了我靠近你的机会。”
“我们搬在了一起,在生活中慢慢的互相了解,彼此也终于跨出了那一步,本应该是我主动的事情,全是你主动了。”
苏荞的脸红了,他的眼神隔着烟雾传来,炙热烫人。
“想好要与你结婚,是我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就决定了的,遇到一个我心动的,我喜爱的,并不容易,我不想放过,我们顺利的领了结婚证,顺利的成为了合法的夫妻,那一年你二十岁,我二十二岁。”
“我们的事情我没瞒着我的父母,他们知道后也很开心,他们没有任何的门第观念,只要我开心,他们都很支持我。“
“苏韵的父亲,也就是你的二伯,也曾是政府的高官,这个想必你也知道,我的父亲当年落马,能顺利的走下来,下海从商,得到他不少帮助,他当时提出的唯一一个条件就是让我娶他的女儿,苏韵,可当时我父亲和母亲并没有答应,而且苏韵也没有答应,所以,秦氏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是父亲送给苏建勋的礼物,在这之后,要我娶苏韵的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后来父亲生意失败,再次找到了苏建勋帮忙,他提出的条件依然是让我娶他的女儿,当年我来澳洲之前,和苏韵是和平分手,没有夹杂利益,只是单纯的觉得彼此不合适,年纪小的时候,她特别心高气傲,一心想要飞的高飞的远,她很强势,伤我很深,这些你也知道。”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促狭,看了看她的脸色,掐灭一根烟,紧接着又捻了一根烟,点燃。
“我从澳洲回国后,她也从英国留学归来,她的脾气改了很多,却不像我当年认识的她,当年的她虽然心高气傲,却才情横溢,没有心机没有算计,可当她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时,她的身上除了深厚城府,剩下的,尽数在那五年的分离中,消失殆尽。”
“所以,我和她不是藕断丝连,也不是旧情难忘,而是迫不得已,她和他的父亲似乎早有预谋,撒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我跳,我没有屈服,换来的却是我的父亲从高楼跳下,摔的粉身碎骨,鲜血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