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扬着嘴角笑:“我冷。”说完,他把手递过去,“牵着,给我暖暖。”
“哦。”
还在天翻地覆的冲击里飘飘忽忽的周徐纺傻愣愣地用两只手包住江织的手,就那么用她两只小手,以极其怪异别扭的姿势‘牵着’江织。
阿晚见了,坚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雇主大人一定没做个人。
回了病房,周徐纺就不敢看江织了,一看就眼睛泛潮、耳朵通红,像像嗑了兴奋剂。
而且,她脚步也有点飘,给江织一种错觉,好像她随时都要飞蹿上天,跟月亮肩并肩。
看她一愣一愣,江织帮她把外套脱下,挂在挂衣架上:“你脸怎么还这么红?”
周徐纺捂脸:“我可能发烧了。”
而且,症状好严重。
她好想上蹿下跳,好想去大海里打滚撒泼,不知道为什么,好兴奋,好沸腾,好热血,好躁动,
江织让她坐下,一摸她脑袋,果然,又是高烧。
“林晚晚,去叫医生过来。”
阿晚:“哦。”
江织怕她受凉,把空调开高了几度,又把外套给她穿回去:“你为什么总是发烧?”
“我也不知道。”她把衣服推开,“不穿,好热。”
“忍一下,不穿会受寒。”江织非给她穿上,还把拉链拉到顶,“你以前也这样?”
周徐纺摇头。
她以前身体很好的,很少生病,
江织又问:“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想了想。
哦,是从他第一次亲她手心的时候开始的。
她不好意思说,低头偷偷呼了一大口气,好像不那么热了,就又呼了一大口气,伸舌头呼气的样子,像只狗。
“我不在的时候,你也经常发烧?”
周徐纺脑袋有点晕,脱口而出:“没有,都是你在的时候才发烧。”说完觉得不对,她就解释,“我不是赖你。”
江织没有再问,看着小姑娘红彤彤的脸蛋,若有所思。
“老板,医生来了。”
阿晚领了个三十多岁的男医生过来。
江织虽有不满,也没说什么:“给她瞧瞧。”
那男医生就拿了个体温计,叫周徐纺放到衣服里。
周徐纺犹犹豫豫地没有动:“可以不量体温吗?”她的体温跟常人不一样,怕量出来吓坏人。
“啊?”
不量,怎么搞?
男医生想了想,用手去碰病人脑门,想先大致估摸一下,可手还没伸到一半——
“往哪碰呢?”
这声音阴阳怪气的,瘆人。
男医生抖了抖手,收回去,结巴了:“量量量体温啊。”
当着他的面,摸他的人,当他死了吗?江织一个冷眼砸过去,站起来,把周徐纺牢牢挡在后面,完全不顾他世家公子的风度和贵气,凶神恶煞得像只护崽的母狼:“走开,离她远点。”
医生:“”
阿晚:“”
神经病啊!
‘神经病’江织把周徐纺的帽子都戴上,看都不想给人看一眼,他蹲下去,摸了一下她的脑门。
嗯?
他又摸了一下她的脑门:“你好像不烧了。”他回头,“你们俩出去。”
医生:“”
阿晚:“”
神经病啊!
阿晚把医生又领出去了,用很大力气把门摔上,然后对医生歉意一笑,伸手指了指病房,又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摇摇头。
医生秒懂,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
最后——
医生走了,阿晚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江织蹲在周徐纺面前,盯着她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伸出手指,在她脸颊戳了一个窝出来:“你这个身体,是什么做的?”
她脸上肉不多,但软软的,一戳一个小窝窝,一戳一团红通通。
周徐纺被他弄得害羞,往后躲开,回答说:“血和肉。”说完,还一本正经地补充,“还有骨头。”
江织笑了:“我想试试。”
“什么?”
他凑过去,在她左边脸颊啄了一下。
她愣住。
他又在右边也啄了一下。
她脸爆红,然后是耳朵,是脖子连手背也红了。
她整个人都在发热,刚刚降下去的温度卷土重来,她正要伸出舌头像狗一样喘,一只冰冰凉的手覆在了她脑袋上。
“我猜得没错,你体温上升不是发烧,是被我亲的。”
“”
凌晨两点,江织睡着后。
周徐纺轻手轻脚、悄咪咪地摸出病房,走到外面,挑了个没人没监控的地方,然后就开始上蹿下跳。
她要跳到月亮上去打滚。
夜里偶尔有行人路过,突然,小孩惊呼一声:“妈妈,妈妈,有外星人!”
年轻的妇人笑着问:“哪呢?”
那小孩仰着头看天上:“它跳到月亮上去了。”
天上,一坨黑漆漆的东西,从东飞到西,又从西到东反复很多次后,一头扎进了塘子里
翌日,小雪。
冬至将至,天寒地冻。
浮生居的侍应在前面领路:“三爷,里面请。”
薛冰雪进了竹苑的雅间。
里头,靳松在侯着,见人来了,起身站起来:“三爷喝茶还是酒?”他头上还缠着绷带,脸上也有几道伤口。
薛冰雪落座:“茶。”他看了一眼时间,因为天生一张漂亮的娃娃脸,不显年龄,即便这样冷着脸,也看似无害,“我还有病人,只能待十分钟。”
靳松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眼下乌青,气色很差:“那我就不兜圈子了。”他开门见山,“听说三爷您和江家五小姐有青梅竹马之谊。”
薛冰雪自然知道他今日相邀是打的什么算盘:“有什么条件,直说。”
靳松放下茶壶:“薛家有个投资案,我很感兴趣。”
这个投资案,薛家老爷子特别授权给了薛冰雪,是一个高投资的重点项目,老爷子偏心,故意把肥差给了心爱的小儿子,就是想替他立威揽权。
不止靳松,他的兄长靳磊也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私下早就接触过薛冰雪。
“不知道三爷有没有合作的意向?”
薛冰雪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尽快让她出来。”
靳松举杯:“合作愉快。”
江维尔下午就出来了。
靳松撤了诉,不到半个小时,就有小道消息出来,说薛氏的新产品研发将与唐恒合作。
众所周知,江家与薛家是世交,薛三爷的意思多半也是江老太太的意思,圈内便有了传闻,说江老太与靳家兄弟的仇怨已经冰释。
江维尔到老宅时,江老夫人刚午休起,下人伺候着在洗漱。屋子里烧了碳火,噼里啪啦地响。
老夫人含了一口温水漱口,吐在瓷杯里,目光只是略微一扫:“来了。”
江维尔刚从警局回来,一身狼狈。
“在里面呆了一天,”老夫人问,“脑子清醒了吗?”
她眼圈里红血丝遍布,肤色偏白,气色很不好:“除了分手,您要怎样都行。”
“还糊涂着呢。”老夫人洗了洗手,擦净,“那没什么好说的了,以后你也不用进我江家的门,肖麟书的视频我会给你,母女一场,就当是我给你最后的体面。”
江维尔当即跪下,红了眼:“母亲——”
“不用叫我母亲了,我这个棒打鸳鸯的恶婆子当不起你的母亲,从今往后,你和我江家一点关系都没有。”顿了片刻,江老夫人沉声道,“阿桂,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