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谋夺正妻的位置,干嘛非要置柳夫人于死地?
柳夫人忽然注意到一个关键词,“姑娘,你方才说,钱梓彤拿过一百金给庄慧了?”
“是啊。”秦瑟点头。
柳夫人面色一沉,拍案而起,“她哪来的一百金?她又没有娘家补贴,当日家败时,一点田产铺面全部卖出去做父母的奠仪了,来我家时,只拎着个小包袱,两件破衣烂衫,后头的衣裳首饰那还是我给她置办的,这些年她的月银加起来,不吃不喝也没有一百金呀!”
秦瑟猛地一顿,“也就是说,柳二夫人身后还有人,还有可以出得起这一百金的人?”
柳夫人心里跟有无数蚂蚁在爬似的,煎熬不已,“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要害我?”
“把柳二夫人叫过来吧。”秦瑟道。
柳夫人看向她,“叫她过来……审问?”
秦瑟微微颔首。
柳夫人明白过来,提了一口气,到外头随便叫来个婆子,叫她去偏院传信,就说她想做个香囊,奈何手头绣工不行,让钱姨娘过来帮忙看看。
婆子便麻溜去传话了。
柳夫人提步回来和秦瑟坐在房间里焦急地等着。
另一边。
偏院里,钱梓彤穿着一身素衣,正跪在佛龛前念心经,听得婆子来传话,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不解来,“夫人要见我?”
婆子尽职尽责地转述道:“夫人今日想绣个香囊,给二姑娘求姻缘,但夫人不是做针线的人,绣不出来好看的花样,夫人知道二夫人素来绣工好,才请二夫人过去帮忙看看,指点指点。”
“既然是夫人相邀,哪里谈得上指点。”钱梓彤一抬手,贴身丫环便上前扶起她,她朝婆子温声笑道:“劳妈妈在外头等一等,我换身衣裳便去。”
婆子便应了下来,出去等着。
她一出去,钱梓彤面上的笑意顿时荡然无存,紧紧皱起眉来,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昨日她曾听闻,柳夫人忽然把院子里的牡丹都换了,说是嫌颜色太素,可若是嫌素,为何用了这么多天?
她还听闻,柳夫人昨夜见过一个女客,见过之后,把房间里的摆设也都换了……
钱梓彤心里发沉,只怕不好。
她抓着丫环的手,低声问:“今日府上来过什么人没有?”
丫环摇摇头,“没听说来了什么人。”
钱梓彤抿着唇,“那老爷呢,回来没?”
“老爷今日不是答应去同那些举子们去冬猎吗?夫人忘记了?”丫环诧异道。
钱梓彤闻言才想起来这么一茬,呼了一口气,“罢了,帮我换衣裳。”
丫环应了一声是,取来一件天青色的长裙,给钱梓彤换上。
钱梓彤虽说年纪也不小了,但或许是这些年时常躺在病榻上,没有操劳过的缘故,看上去面色发白,腰肢纤细,柔若无骨,一点都看不出来年纪和柳夫人差不多。
再在冬日里穿上一身天青色的袄裙,更显得如病西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