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陈墨讨厌李辉,不想护送他离开。
而是他自己知道在不久之后,在这片城市他会被通缉,任何与他在一起的人都会接收到极为严密的调查,陈墨只是不想再让李辉受到自己无辜的连累而已。
所以在和李辉交代了一句之后,根本不给他回答的机会,就快步离开火葬场。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与速度奔向小旅馆。
无名少年应该还在房间里等他,藤野家族搜查的速度想必已经向本地机关施加压力了。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再回到小旅馆的房间之后,空荡的房间里,再无无名少年的身影,而是只剩下一张纸条。
纸条正面,有一首诗,那是送给陈墨的。
无名少年是个非常骚气的文青,陈墨没有理会诗句中的意思,将纸条的反面翻过来,却看到一行又一行,告别的话。
“与君相逢,共处四月,我这一生已然无悔,身上的本事该留的,都留给你了,你也不是当初只会靠着家族势力的少爷,在朋友生死面前,你毫不犹豫挺身而出,此为侠义,你离开四月,恪守承诺,没有动用家族力量,此为诚信,你对待爱人专心致志,此为心诚,如此之人,却又有冷漠霸道之性,我这一生啊,没啥辉煌的事迹,如果有,那就是教出了你这样的人,倘若当初收了你爷爷为徒,按辈分,你得喊我一声师爷,可惜啊,你爷爷终究不是你,小子,这几个月还从没听你喊我一句师傅过,经此一别,想来再见日遥遥无期,黄泉之下,别忘了给我带一壶好酒,切让我这几个月,去过好剩下的日子吧!”
留言:无名少年!
海上有岛,无名。
无名岛上有少年,活了一百三十年,爱喝酒,爱唱歌,爱看美女爱写诗。
他如风一般来,又如风一般去。
活在现实之内,又远离世俗之外。
“师师傅”
陈墨将小纸条攥在手里。
无名少年走了,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吗?
陈墨呢喃着。
也就在他为少年的离开感到伤感的时候,街道外,警笛声呜哇呜哇传来。
来自藤野家族的搜查,到来。
“先走!”
想不了那么多,陈墨破窗而出,消失在黑夜里。
海上有少年,少年乘着一艘船,穿着一身汉服白衫。
“喂,你真的有一百三十多岁?”昨夜在洗澡堂子认识的一位妙龄女子满是好奇地看着无名少年问道。
无名少年傲然道:“当然,老夫今年刚好一百三十,难道你不信?”
“不信?这个世界上哪有一百三十岁的老人,再说,那样的老人哪会长得像你一样年轻?还没事要出去航海?遇上海啸,这不是找死吗?”妙龄女子阴阳怪气到,可语气中,却隐藏不住对少年的崇拜。
“哈哈对啊,人生不就是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吗?可是啊,我作了一百三十年都没死,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无奈啊,唉,陪了那小子四个月,一个女人没见过,离开世界之前,总得让我找一下男人的感觉啊!”
无名少年看着磅礴的大海,发出内心的一丝感叹。
他走了。
带着一个女人。
不是他嫌弃陈墨,而是——特么的这家伙学东西学得太快了,再呆下去,都快变成gay了,岛上一个女人都没有,闷死了!
嗯,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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