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过来的苏绣,有太湖边的茶叶,还有景德镇附近的陶瓷,还有福建武夷山的普洱。
另外,还有南方的胡椒。
也有从海外走私进来的象牙,朝廷并不会管这些。
周延儒只感觉整个北京城仿佛完全不同了。
如果不是前面的朝阳门是他熟悉的朝阳门,他甚至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朝阳门外的商业街很多人,大家身上穿的衣服都不一样了。
周延儒一路进了城,发现城里的乞丐少了许多。
他记得以前这一带路两边蹲满了乞丐,现在一个都看不到了。
没有人来为周延儒接风洗尘。
一个被贬了五年的官员,而且是被贬到岭南,客观来说,政治生涯基本上已经定型,回不了权力中枢了。
政治场上的人心便是如此。
但没有人知道,在广州睡了五年妹纸……不对,是兢兢业业工作了五年的周延儒,命运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等到了大明门,一路快速进了紫禁城。
周延儒心中道:熟悉的味道,权力的味道。
等到乾清宫的时候,王承恩已经在那里恭候。
“周大人,您终于到了,快进去吧,陛下在里面等你。”
“好好好。”周延儒瞬间有点受宠若惊,提步快速走进去。
进去后,他连忙跪在地上:“小臣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崇祯连忙走下来,走过去,亲自将周延儒搀扶起来,脸上挂着笑意:“来,让朕看看,周大人这五年在广州过得如何?”
被皇帝亲自搀扶,周延儒更是受宠若惊了。
“哎呀,面色有些虚白,看来周大人在广州日理万机。”
“皆是为陛下分忧,不敢懈怠。”
“好好好,回来就好。”
随后,周延儒详细地将广州沿海所有的情况与崇祯汇报了一遍。
按照周延儒所说,福建、广东沿海的老百姓,早已自发地在海上做生意了。
朝廷虽然有禁海令,但作用不太大。
“陛下,红毛夷人(明朝对荷兰人的称呼)狼子野心,臣在广州的时候,他们多次在沿海挑衅,从广州到南洋的商道,基本是被红毛夷人控制,大明的商船过去,得给红毛夷人交过路费。”
“另外,红毛夷人与海寇勾结,屡屡杀害沿海出海的百姓,臣以为,朝廷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那你以为当如何?”
“陛下,臣在广州待了五年,臣游遍了广东沿海,也曾经去过泉州,臣终于知道陛下当年为何要派臣去广州了。”周延儒有些激动,“沿海的商贸非朝廷一纸文书便能禁止的,既然无法禁止,何不效仿隆庆(万历皇帝的老爹)朝开海营商,可充盈朝廷财政。”
“如何开?”
“先开泉州和广州,此两地皆是商民,恢复市舶司,取海贸之税!”
“市舶司废弃已久,仅仅开市舶司即可?”
“需借助一个人的力量。”
“谁?”
“郑芝龙!”
崇祯沉默片刻,随即走到地图前:“知道朕叫你回来做什么吗?”
“微臣不知,请陛下明示。”
“市舶司总府衙门缺一个府堂官员,你在广州市舶司待了五年,现在,你来给朕做这个市舶司总府衙门的府堂,给朕制定一套海关规则出来,拟定成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