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摘下来,放进口袋里,头发散下来,半点不见刚才的温婉。
“我可不会轻点。”她说,“我就想弄死你。”
她伸手就拽住了夹克男的木棍,同时抬起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把拳头大小的石头砸在他脑门上。
对方眼冒金星,就三秒,倒下了。
同伴李伟愣住了,都没反应过来:“你、你——”
“给你三秒钟逃跑。”路灯离得远,光从左边打过来,把她的脸分割成半明半暗的两部分,眉是弯弯的眉,骨相很温柔,眼是柳叶眼,目光阴狠。
她数道:“一。”
她披着绝美的皮囊,一身冷肃,像地狱来的鬼。
“二。”
她不紧不慢:“三——”
李伟掉头就跑。
她掂了掂石头,找准位置,用力一扔。
李伟后腰被砸中,往前一扑,他痛得叫都叫不出来,一回头,漂亮却攻击力爆棚的女人已经走过来了。
她捡了根棍子,半弯着腰,目光狠得要命:“你刚刚打了他几下?”
李伟后背发凉,双脚撑着地往后缩。
“不说是吧?”风吹过来,撩起了她的头发,发梢只挡住了眼睛,她的眉、她的鼻梁,还有似勾未勾的嘴角,都温柔又端方,如果看不到眼睛的话,“那就按照我的标准来。”
风吹开她的头发,露出眼睛,里面藏了刀尖。
李伟哆哆嗦嗦地说:“四、四下。”
她抬起棍子。
李伟立马求饶:“求、求你放我一马。”
放?
她狠狠砸下去,砸一下,数一下。
“一。”
“二。”
“三。”
“……”
一共八下,双倍奉还。
如果不是戎黎受伤,如果她有足够的时间,那得还十倍。
李伟已经不叫了,痛得叫不出来。
收拾完人,她撕下一截裙摆,擦掉棍子和石头上的指纹,蹲到戎黎身边:“戎黎”
“戎黎。”
戎黎睁开眼,血流到了眼睛里,视线模糊:“杳杳……”
他又闭上眼了。
“我不是杳杳。”她擦掉他眼角的血,“我是棠光。”
五月二十八,虹桥医院发生了一场人为火灾,起因是一起手术,手术失败,患者去世,家属纵火。
“着火了,着火了!”
“快跑啊!”
“大家快跑!”
“……”
过道里全是人,一窝蜂地往外跑,只有一个人,他慢慢悠悠的,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
“快跑,大家快跑!”
“不要推!”
“一个一个过。”
虚伪。
人真是虚伪。
快逃出生天了,快看到希望了,就开始伪善。那个吆喝着大家一起跑、不要推的男的,刚刚从病房跑出来的时候,拉都没拉一把他还在睡觉的女儿。
他给女儿取名叫招弟。
你说虚伪不虚伪?
“檀兮呢?”
说话的是一位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富太太:“檀兮怎么还没有出来?”
她的丈夫西装革履,摇头说不知道。
富太太拉住一位消防员:“消防员同志,我侄女还没出来,她叫徐檀兮,在三楼的VIP病房。”
戎黎就冷漠地看着,看着消防员进进出出,嘴里草莓味的糖在舌尖化开,是他喜欢的、腻人的甜。
“檀兮。”
“檀兮。”
“……”
出来一个人,富太太就跑过去叫一声,脸上是那种不盼人好又不想人死的矛盾表情。
没意思。
他叼着糖走了。
“戎黎。”
“戎黎。”
“……”
戎黎睁开眼,木木地看着墙顶。
徐檀兮坐在床头,握着他的手:“醒了吗?戎黎。”
醒了,他还记起了那次大火。
他不是徐檀兮的救命恩人,他根本就没有救过人。这才说得通,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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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戎狗要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