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榻上的美人儿轻蔑一笑,说出的话虽带着醋意可却说的很对。
这宫内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否则怎会有后宫三千之说呢?
岁月可是很残忍地,比任何杀手都还狠了几分,会在不经意间将你的容颜夺走,接着有新人来顶替你的位置,如此反复下去,每次都在重演着同样的事。
所以她知道那个贱人嚣张不了多久,迟早有一天她会跟那些人一样在自己殿中怨天尤人,嫉妒着别人,疯狂地想让容貌回到当初的模样,用尽一切办法一切手段去吸引那位居高者的目光,可惜一切将会是徒劳。
自古皇帝无情这话已是人尽皆知,可他们却不知道帝王除了无情之外还无心!
想要在这宫中祈求到那个居高者的爱,那是异想天开。
美人尖儿一挑,看着铜镜内的自己,若有所思了起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甩开了宫女,伸手摸着她那吹指可弹的脸颊,不知看到了些什么,从宫女手上抢过了铜镜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哐当一声,连铜镜都碎成了玻璃渣子,被这一举动吓到宫女后退一步哎呀一声,怕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了。
再者这镜子的碎片溅起在身边,人的本能反应自然是后退一步,可就在宫女后退后她这才意识到不妙,抬头看着坐在贵妃榻上的美人儿,那张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宫女身子一抖跪在了地上磕着响头,哪怕是地上有玻璃渣子她也不管不顾地磕着,一会儿额头上脸上全都带着血,连脸都被划伤了。
宫女忍着就怕丢了小命儿,只可惜坐在贵妃榻上之人却没放过她的意思。
“你也觉得本宫比不上梅院内那贱人?还是觉得本宫不好看了?”
宫女颤抖着摇头,晶莹的泪珠就跟断了线的风筝般簌簌地落下,模糊了眼。
“娘娘饶命,奴婢从未有过这想法,在奴婢心里您比慧妃娘娘美,比她年轻好看呢。”
宫女哭着道,听得慧妃这名字贵妃榻上之人便坐不住了,猛然起身,伸出脚直接踹在了宫女身上,连面容都变了。
“来人,给我将这贱婢拖出去!”
正当她这样说时,坐在旁边看戏的男子忽然开口了。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楚言揉着额头,也是一脸的烦躁。
宫女将视线落在了坐贵妃榻旁之人,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连一言一行都很是温润礼貌,不小心对上了他的视线,宫女心惊胆战地低头应了一声是便下去了。
不仅是她,连其他的宫女也都撤掉东西退下了。
殿内,瞬间剩下两人,皇后甩着凤袖坐在了贵妃榻上。
越是看着镜子内的自己越发不知哪里比不上那个小贱人了,更可恶的是那个贱人今儿个敢在她面前挑衅她。
真以为这里是她燕国么?可别忘了她才是六宫之首,一国之母。
而方才那贱婢嘴里的慧妃,便是安无。
楚皇帝为她起号慧妃,蕙质兰心,聪颖聪慧,这对一个女子来说可是很高的评价。
“母后您也别生气了,安无公主是美,可也动摇不了母后您这后宫之首的位置,何必跟一个快失宠的女人置气呢?”
楚言淡笑,当时这两句话却让皇后心里舒畅了许多。
她看着楚言,惆怅地哎了一声。
“你说的也是,那个贱人也快活不了多久,这宫内最不缺的可就是有权有势之人了。”
皇后眼眉儿一挑,目中露出了精光。
风头越大的人越容易有危险,而那些低调的人却能活的比谁都久,比如……
“你今儿来莫非是因为五皇子跟温懿的事?”
皇后心情愉悦了许多,这才缓缓道。
只是这殿内早已一片狼藉了,那些书籍倒的倒,杯子碎的碎散落一地。
“这事如何孩儿可不想理会,孩儿今日来是想跟母后这边借点人。”
楚言言归正传看着皇后道,皇后挑眉脸色凝肃了起来。
“叶子元思乐楼内被人刺杀了,中了两刀子幸亏我及时赶到才侥幸捡了条命,只是现在昏迷不醒,我已将人安排在太子府内休养了。”
“当时看护叶子元的是两个大内高手,却抵不过别人一招,孩儿怀疑那些人武功高强,而且还会再次找上门来,所以……”
楚言后面没说下去,他想皇后已明白他的意思。
知子莫若母,楚言可是她十月怀胎所生,怎不知他什么打算呢?
“你等会儿就从本宫那群侍卫里边挑几个过去吧,可切记别让叶子元再出事了。”
“孩儿明白。”
楚言感激道,最关键的是他当时派去追捕的几人都是高手,可最后只有一个活着回来,据那个回来的人道,那个刺客跳河自杀了……
这下连半点线索都没了,唯一的线索也只能等叶子元醒来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