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和君时陵的电话,夏瑜便按照君时陵的要求去找F洲当地的人询问是否看到过类似的图案,然而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
“好的,谢谢。”夏瑜冲着当地居民点点头,然后便沿着街道往岸边的方向走。
这里是靠海的一个小村庄,常年战乱导致这边的街道看起来都残破不堪,夏瑜偶尔停下来去买点日常需要的用品。
眼看着快到时间了,夏瑜准备归队,然而他刚站起身,就看到不远处的街道旁,林奕正在给受伤的小朋友包扎,
小朋友脸上脏兮兮的,林奕用袖口将他嘴边的脏污擦掉,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奶糖塞到他的嘴里,“忍着点,我给你包扎好了就不会再疼了。”
小孩子总是在战乱里躲来藏去的,还没有见过像林奕这样温柔的人,他愣愣的看着林奕,连胳膊上的疼痛都忘了。
这里的医疗条件简陋,林奕只能简单的给他处理,
这两天,夏瑜他们的舰船暂时停靠在这里,林奕便一直在给周边的人治病,
她白色的衣服上已经沾满了各种脏污,一头秀丽的黑发在脑后扎起,因为没睡好,脸色很是疲累,
然而在一片脏乱中,夏瑜却觉得她十分的显眼,
他没有打扰林奕,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奕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一抬头便看到了倚在墙边的夏瑜,
林奕冲着夏瑜点了点头,“你怎么来这里了?”
“有点事情路过。”夏瑜看了眼林奕手里的医疗箱,“你又过来帮他们治病了。”
“嗯。”林奕拎着东西准备走,夏瑜伸过手来将林奕手里的医疗箱接过去,
林奕愣了一下,默许了夏瑜的动作,
“我们准备回国了,”夏瑜一边走,一边转过头去看林奕,“你有什么打算?要跟我们一起吗?”
林奕摇了摇头,“不想回去。”
或许回去之后的生活优渥舒服,在F洲,枪林弹雨的生活处处充斥着危险,
然而一只在万里长空中飞惯了的鸟儿,是没有办法忍受笼子里的生活的。
“我会继续呆在这里,我们报刊也需要战地记者,其他人不愿意来,我愿意。”
“好。”
出乎林奕的意料,夏瑜这两天变得格外的好说话,也不再提起他们之间的婚姻。
两人之间的谈话就这么陷入了沉默,林奕开始怀念起两人还没有挑开关系的时候,
她想起那个沙漠里的月夜,夏瑜牵着她,周围什么人都没有,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在星空下聊着天。
然而如今,
林奕偷偷的转过头看了夏瑜一眼,猝不及防的对上夏瑜那双带着笑的眼睛,
“你们什么时候走?”既然被夏瑜看到了,林奕也不再扭捏,她大大方方的看着夏瑜,
“五个小时后。”
“哦。”林奕抿了抿唇,“那,一路顺风。”
夏瑜唇角微扬,没有回应林奕的话,
不知不觉的,两人已经走回了舰船上,林奕看起来情绪不高,她拿回自己的东西,“既然你们要走了,那我也去收拾东西,等会儿就离开了。”
夏瑜应了一声,看着林奕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帝都,夏挽沅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秋日的雨已经下了两场,外面的温度已经比较低了,夏挽沅从床上坐起来,一旁工作的君时陵拿着毛毯走过来,盖在夏挽沅的肩头,
“睡好了?饿不饿?”
夏挽沅点点头,“饿了,”
很快的便有人将吃的东西送上来,君时陵一口一口的喂着夏挽沅,看着夏挽沅如同小猫一样吃东西的样子,君时陵眸光微动,突然凑过去亲了一下夏挽沅的脸,
猝不及防的被偷袭,夏挽沅嘴里咀嚼的动作都停住了,她看了一眼君时陵,“你干什么?”
君时陵又亲了她一下,“我很高兴。”
“什么?”
这些天来,君时陵一直都在为夏挽沅的身体担心,永远绷着一根弦,
然而刚刚,看着夏挽沅像小猫咪一般进食的样子,君时陵心里的那根弦突然就软化了,
他终于有了一点真实感,夏挽沅是真的平安了,还生下了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这种迟来的喜悦,最终如同潮水一般的将君时陵整个的席卷。
君时陵将饭碗放在一边,将夏挽沅揽在怀里,不停的亲吻着她的额头,
夏挽沅又心酸又感动,她任由君时陵宣泄着内心的喜悦,一边又有些无奈,“君总,我好饿,我都多久没吃饭了。”
君时陵这才放开她,重新给她喂饭,“好好吃饭,我听别人说,女人生产后的第一个月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这个月你的起居都由我来负责。”
虽说金牌的保姆也会把夏挽沅的起居安排的妥当,但是君时陵始终不放心,他生怕夏挽沅的身体会出一点问题。
看着君时陵着急紧张的样子,夏挽沅心中浮起暖意,
她之所以愿意冒着十月怀胎的辛苦,拼命的将那两个孩子生下来,就是因为她知道,君时陵这个人值得。
“好了,那我就好好享受君总的照顾了,”夏挽沅冲着君时陵眨眨眼,“我想去窗户边看看,天天闷在床上,我好无聊。”
“我陪你下棋。”君时陵将夏挽沅抱到落地窗边,然后拿来了棋盘,
不远处,两个小宝宝睡得很熟,房间里安安静静,只有棋子落下的声音。
庄园里一片静谧,此时外面的世界却是风起云涌。
这段时间以来,宣家是越来越高调了,
一开始,宣礼还顾忌着夏挽沅这边的反扑,但是自从夏挽沅和君时陵被绑架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宣礼观望了一段时间后,彻底的陷入了疯狂。
他加大了各种项目的投资力度,并且试图把月亮湾项目从夏风集团那边抢过来,
宣家的公司股票一路走高,成为了众人趋之若鹜的东西,
然而就在刚刚,这个一路高歌猛进,成为近期最有投资价值的股票,突然断崖式的下跌,
与此同时,各大新闻媒体也爆出来宣家公司的各项问题。
宣礼的胃口实在是太大了,跨的步子也相当的大,往往是囫囵吞枣的咽下这一个项目,还没来得及消化完便又去收购下一个项目,
在这样一连串的不良反应下,宣家公司的投资项目终于爆雷了。
“听说宣家最近要召开董事会了,宣礼这回怕是保不住宣家掌权人的位置了,这回宣家可赔惨了。”
【活该,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宣升出事就是这个人干的,宣升去世之后这个人跳的也太欢了,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我就想问问,他和宣升真的是兄弟吗?真的一点都不像啊,宣升比他可好看多了,感觉宣升才是正牌太子,这人像是那个狸猫。】
【唉,要是宣升没有死就好了,感觉他好可怜啊,爹妈不爱,自己喜欢的人也不喜欢他,莫名其妙的还就这么死了。】
网络上讨论的沸沸扬扬,宣家集团公司内,一向冷静的宣礼,将所有的东西都摔到地上,
“蠢货!!”
助理走上前来,将文件收拾好,“宣总,快要开会了,您得让别人看到您的底气。”
宣礼深呼吸一口气,“宣升的尸体呢?”
“早就火化了啊,”助理疑惑的看着宣礼,“怎么了宣总?当初宣升被打捞起来不久,临西那边就直接就地把宣升火化了,您怎么现在问这个。”
“不对,”宣礼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最近这段时间的事情太蹊跷了,每一个事情都像是宣升的手笔,”
大白天的,助理被宣礼的话吓的一激灵,“宣总,不会吧,当时我们派人去现场检查过了的,就是宣升本人啊。”
“不对。”宣礼心中有个很不好的预感,“没那么简单,当初我们的人并不隐蔽,要是宣升真的死了,按照夏挽沅的行事风格,肯定会找上我们,然而她没有,那是不是说明.........”
宣礼说着说着,脸色就变了,
这段时间的胜利实在是太过容易,以至于让他忽视了许多被掩藏的细节,
现在细细想来,很多地方都有着破绽,
宣升很可能没有死?!
想到这个,宣礼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他的后背甚至起了一层冷汗。
就在这时,门外有工作人员敲门,
“进来。”宣礼压下心中纷繁的情绪,应了一声。
下属走进来,“宣总,董事会马上就要召开了,各位股东们让我过来请您。”
“我现在就过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搞定公司那群老头子,巩固自己宣家掌权者的地位,宣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然后便朝着门外走去。
刚进入会议室的大门,看见不远处坐着的那个人,宣礼像是被点穴一般的站在了原地。
前面的书桌旁,宣升一袭西装,,袖口松松垮垮的挽到胳膊肘,一张精致的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看见宣礼过来,宣升冲他挑了下眉,“宣总,等你很久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出去。”看到宣升的一瞬间,宣礼什么都明白了,包括这段时间的资金问题都有了可解释的理由。
想必宣升一直都在暗处操控着,怪不得他会觉得最近的项目收购太过容易了,
现在宣升出现在这里,宣礼随便一想就知道宣升他不怀好意。
“这话说的。”宣升笑了一下,“我可是宣家的正经儿子,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更何况,”
宣升说着将一沓文件丢到宣礼面前,
“我现在已经持股25%,按照比例来说,我是绝对的大股东,你想让我走,凭什么?”
看到文件的一瞬间,宣礼只觉得体内的血压飙升到了最高点,
怪不得这段时间宣家的股票情况这么反常,现在宣礼知道原因了,想必是宣升在背后各种操纵,彻底的将宣家集团公司的股权给握在了手里。
看着宣礼慌乱的样子,宣升眼眸微眯,他笑着看了众位股东一眼,“既然宣总已经到了,我们就开始会议吧。”
这场会开的时间很短,然而对于整个宣家集团公司来说,却经历了改朝换代一般的动荡。
随着会议室内的鼓掌声响起,宣礼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
不远处,宣升一边跟众人鼓掌庆贺,一边冲着宣礼笑了一下。
宣氏易主,宣礼愤怒的拿着东西离开,他刚进办公室,宣升便跟着他一起走了进来。
“好一个宣升,”宣礼看着宣升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药一般的,“好筹谋,我早该想到,你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
宣升似笑非笑的看着宣礼,“我本来没想过要宣氏集团的,但是你触碰了我的底线。”
宣礼最了解宣升的底线了,他嗤笑一声,“人家夏挽沅是有丈夫的人,你一天到晚的白日做梦,热脸贴冷屁股,也不拍别人笑话。”
宣升懒得跟他多说,“你动了她,那就要付出代价。”
宣礼不屑的摇了摇头,“你以为你是谁??宣家的公司权力我确实输给了你,但是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会把你重新从那个位置给踹下去。”
宣升眼中浮起零星几点笑意,
“是吗?那我等着你来踹我,不过,你在外面怕是踹不到我了,得到监狱里去踹了。”
宣礼猛地抬起头,“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去监狱里?”
宣升眼眸微眯,“你真以为你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的在各大家族之间上蹿下跳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宣升话落,早就在外面等候已久的警察们冲了进来,
“宣礼,你涉嫌故意杀人、危害公众安全,跟我们走一趟。”
宣礼沉默着将手伸到警察面前,在警察拿出手铐的一瞬间,宣礼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枪,直直的冲着周围的人开,
“让开,不让开我就杀了他们!”宣礼挟持了两个人质,一边用刀抵着他们,一边往后挪。
所有人都顾忌着宣礼手中的人质,不敢上前,只能任由宣礼挟持着人往楼下停车场走。
宣礼抓着人质,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地下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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