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让人心境安宁。
然而安宁的场景里,却总是出现一些破坏这种完美意境的人。
夏挽沅换了个方向坐,想着就当没看见那两个碍眼的人就好了。
然而事与愿违,
夏挽沅想当作没看到,那边的两个人却直直的朝着夏挽沅走了过来,
“姐姐,这不是你的侄媳妇吗?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说话的人一头银灰色头发,穿着时尚,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带着嘲讽,
正是山茶花公司的时尚总监,曼达。
当初被君时陵驱逐出了华国,曼达对夏挽沅一直怀恨在心,
但不管是各种时装比赛,还是设计大赛,曼达想尽了办法,都没有办法能够将夏挽沅拉下来,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挽沅拿下一个又一个的大奖。
山茶花华国公司就是曼达一手促成的,因为夏挽沅的绣意,山茶花原定的在华国的市场策略全部失效,曼达在公司的威望也下降了不少。
曼达身边,约克夫人端正的站着,身上的每一分一毫都仿佛在告诉过路人,这个人是鹰国皇室出来的。
不参加活动的时候,夏挽沅向来穿的随意,再加上如今夏挽沅怀孕了,
此刻出来逛街,她就穿了一双简单的平底鞋,身上穿了一件棉裙,
粉黛未施,连头发都没怎么打理。
夏挽沅身上的每一丝随性,落在约克夫人眼里,都是没有教养、土、没身份的体现,
约克夫人瞥了夏挽沅一眼,摇了摇头,
就算是登堂入室,成了君时陵的正牌夫人又如何,还是改不了自己身上的那股小家子气。
接收到约克夫人眼中的嘲讽,夏挽沅真心无语,
她都不知道君时陵的这个便宜亲戚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大的优越感,好像随时随地都要靠贬低别人来彰显自己的贵族身份一样。
夏挽沅懒得理她,手里拿着饵料去喂鸽子,
明明是曼达和约克夫人自己凑上来的,但当夏挽沅真的不理她们,两人的心里又开始不平衡了。
“听说君夫人质疑我们的博物馆藏品是假的?”曼达没忍住又问了她一句,
这回夏挽沅抬头看了曼达一眼,那双冰雪一样的眸子,看得人心中一凉,
“有问题吗?”
“嗤,”曼达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没问题,只是挺好奇你哪里来的勇气,明天真想来现场看看君夫人的英姿。”
夏挽沅将鸽子饵料往俩老太太脚边丢过去,然后拍了拍手,“恭候。”
此时,鹿梨已经穿着新衣服从服装店出来了,看到夏挽沅,鹿梨欢快的朝着她招手,
夏挽沅站起身来,不顾约克夫人试图压迫她的目光,朝着鹿梨走去,
曼达还想叫住夏挽沅,然而刚才夏挽沅在她脚边丢了一大把饵料,
曼达穿着的衣服颜色又极为夺目,整个广场上的鸽子都朝着曼达飞了过来,在她脚边抢着食物。
约克夫人向来娇惯了,哪里这么近距离的跟鸽子接触过,当即吓得往旁边一跳,
跳完才发现自己刚才实在是太没有礼仪风范了,于是只能强忍着不适往回去的方向走。
然而鸽子太多,围在俩人身边不断扑闪着翅膀,甚至还有鸽子在约克夫人的头顶盘旋,
啪唧一下,
约克夫人抬起胳膊摸了摸头顶,
很不幸的,是一坨湿湿的东西,
这下,约克夫人哪里还管得着什么皇室礼仪,她尖叫了一声,小跑着离开了广场,
曼达更是一边叫骂着一边把鸽子赶走,
此时的广场上人不多,俩人的举动引发了大家的关注,
连刚出来的鹿梨都忍不住往那边看了一眼,“怎么这么多鸽子啊?”
夏挽沅看了一眼收回目光,“不管她们。”
“嗯。”鹿梨点点头,然后在夏挽沅面前转了个圈,“夏姐姐,你看这个衣服好看吗?”
夏挽沅点头,“好看,你就这样去吧。”
“去哪?”鹿梨疑惑了,现在都是傍晚了,没有什么多余的行程了啊。
夏挽沅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咖啡馆,“我自己回酒店休息,你去那边找个人,问问他,怎么还没想通?”
鹿梨若有所思的看了咖啡馆一眼,“我先送你到酒店楼底下,我再过去。”
夏挽沅怀孕的事情,是瞒着其他人的,
不过鹿梨虽然不知道夏挽沅怀孕,但她在临行前,被君时陵叫到一边单独嘱咐了半个小时,
鹿梨发誓,那是她长这么大以来,觉得最窒息的半个小时。
平时都是跟在夏挽沅身边看到君时陵的,鹿梨还觉得君时陵挺好相处的,
然而等到和君时陵单独相处的时候,鹿梨才知道什么叫做来自霸总的制裁。
鹿梨将夏挽沅好好的送回酒店,然后才跑到夏挽沅所说的那个咖啡馆里,
果然如她所想,在落地窗边,宣升正靠在座椅上,耳边的钻石耳钉熠熠生辉,
“宣总。”鹿梨走过去,
“嗯。”宣升摇了摇杯子里的咖啡,“今天这可纯属偶然,我先来的。”
鹿梨坐到宣升身边,“宣总,夏姐姐让我问问你,还没有想通吗?”
宣升沉默了一下,
此时傍晚的夕阳已经只剩下最后的余晖,暖黄的光打在宣升的脸上,
宣升像是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看向鹿梨,
“如果我说,我早就想通了呢?”
鹿梨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那你?”
宣升靠在椅子上,目光落在窗外的天空,
他想通了一切,然后觉得,自己永远也放不下,
所以就这样,接受一切,
只要能够和夏挽沅有在同一个城市的机会,偶尔的见到她一面,
或许在别人看来,这是他自己在折磨自己,
但是在宣升看来,
这明明是他生活里难得的仿佛救赎一样的平静,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