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送别的父女就像是涛涛大海中的一小堆浪花,不大一会儿便在嘈杂的人海中消失不见。
目送着女孩消失在街角,李世信淡淡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
相比于喧闹繁华的大城市,这种充满烟火气,总能看到为生活而奔波的地方,他总是更有亲切感。
正当他将这个生活素在在脑海中品味着,消化着的时候,两个身影分开人群,匆匆的走了过来。
为首那女人身形魁梧,步履矫健。
后面跟着的男子一袭长发飘飘,顾盼之间颇有柔情。
“李师父,路上塞车了!让您久等了!海涵,海涵呐!”
“小小!”
“母上大人,父上大人!我想死你们了哇!”
看着性别特征完全倒转,反而显得格外般配的安燃程霸天夫妇,李世信呵呵一笑,迎了上去。
......
到了停车场,登上那程霸天的那台大金杯,时间已经将近十二点。
坐在金杯的后座上,看着依然络绎不绝前往车站的出租车,李世信砸了咂嘴望向了坐在副驾驶上面的程霸天。
“德阳这里,外出打工的人还挺多啊。”
“嗨,李师父第一次来不知道。”
听到身后李世信的询问,程霸天费力的转过身来,解释道;
“我们德阳自古以来就是川蜀比较穷的地区。特别是农村地区,本身没有什么产业,耕地还少。每年到了年后这个时候,好多德阳人就得出去打工赚钱。莫得办法,要讨生活的嘛。
现在不想是以前喽,村子里还有学校,就算不出去也能活人。现在大部分的中学都合并到城镇,孩子或者是在城里住宿,或者是家里的婆娘带着陪读,一年花销都要好几万块。
在家里这边打工,年年别说是赚钱,怕是连温饱都难搞哦。去南边一个月工资都有几千,勤快些不怕吃苦一个月赚八九千块的也常见,这样一年下来,至少能应付花销,还能有些富余。”
说起自己的家乡,程霸天的话兴就上来了。
“说起这个,我们程家武馆其实也是靠着外出务工才开办起来的。我们家是武术世家,可是在我爷爷那一代就不靠着这个吃饭了。我爸爸以前在农机厂上班,后来下岗之后也跟着同乡在外面讨生活。
外地人嘛,到外面难免受欺负。受本地人欺负,受别的地方的工友欺负,也受包工头和老板欺负。我老汉气不过,在工地跟人打架,一来二去就打成了包工头了嘛。后来利用休息的时间教同乡里人学几手拳脚,一来二去反倒是在十里八乡有了些名气,后来不干包工了,这才回到德阳重新把武馆开了起来。”
得知程家的家史,李世信哭笑不得。
“敢情,老爷子还是外出打工时候创下的名声。嗯,倒是有些时造英雄的意思。”
“李师父见笑了。”
正在这时,负责开车的安爸抱赧一笑,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李世信,怯怯道;
“他们程家武术太过霸道,那些年我岳父在外面打工的时候,带着那些徒弟连带着手下的工人闯出的都是恶名。后来有段时间,外面招工的听说是德阳人都不爱用。也就是这几年,国家政策好了,民工的地位提升了,不用拼死拼活,德阳的名声才强了那么一些。”
跟李世信解释完,安燃才鼓起勇气,冲着自己老婆说了一句;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和李世信说话时被安燃插了嘴,很明显让程霸天万分不爽。
“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像你二叔一样,学了二十年太极拳,在外面被人打得肋骨都断了,还嚷嚷着道法自然,当忍则忍就好了?”
一巴掌拍了过去,将安燃整个人吓的一缩脖子,才收起瞪着铜铃般的眼珠,对李世信歉意一笑。
“李师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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