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是当说起老勺头的时候,俞念恩仍然忍不住情绪激动了起来。
李世信的语气倒是平静,可是简单的叙述,却早已让在场的愈加三兄弟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想象不到,亲手为儿子洗尸是一种怎样撕心裂肺的体验。
“老勺头是武汉人,当时五十多岁,本来这一场仗跟他没关系。他那俩儿子都在当时的昆明军区当兵,83年哥俩所在的部队开进老山,哥俩写信回家说想吃热干面。老头儿特地去了当地武装部,呆了一包面料去了前线当了支前民兵,这是我后来知道的。没成想,他就只见了自己两个儿子最后一眼。”
抹了抹眼泪,看着桌子上那盘热干面,俞念恩叹着气说到。
“爸......那后来呢?”
俞家老二掏出了纸巾,递给了老爹,犹豫着追问了一句。
“后来......老勺头精神就有点儿不正常了。当时洗尸队就我们仨人,两个儿子火化了之后,他就把我和你李叔当成儿子了,天天念叨说要给我们俩做热干面热干面的。部队上知道了他这个情况,本来想把他送回原籍,可是那个时候后勤吃紧,人手不够。外加上随后跟YNR围着老山和者阴山打争夺战,也就没成行。怕老爷子再受刺激,后勤那面也不敢让他借着洗尸体,而是把我们仨编进了前线运输队,当了骆驼。”
“骆驼?”
安小小眨了眨眼睛,这个称呼离她太远了。
“没错,骆驼。”
俞念恩拍了拍小妮子的脑袋,眼睛里终于有了些笑意。
“那个时候前线地形复杂,机械上不去,补给基本上只能靠人往上运。当时负责后勤的军工战士和支前民兵,一个人得扛着七八十斤的物资穿越战线。可不就是个骆驼?当时你李叔还特地编了个打油诗,怎么唱的来着?山骆驼,山骆驼......”
“从早到晚不停驼。”
在苏梅的笑容中,李世信微笑着附和了起来。
“片片草丛踏成路,块块岩石踩进土。汗珠子伴着脚步,胶皮鞋磨出血珠。一步一步又一步,每步他妈是痛苦!”
“哈哈哈......”
唱诵起当初的歪歌,俞念恩端起酒杯和李世信碰了一个。
稍微轻松了起来的气氛,让俞家三个兄弟也放松了一些,老三俞思故看了看李世信,问道;
“李叔叔,我爸是犯错误过去的,你是怎么过去当军工的?”
“谁是军工?当时你李叔我是正经八百的文艺兵,不过那时候长得太精神,总有女兵往我跟前凑合。当时文工团怕搞出作风问题,他娘的直接把咱老李发配到军工去了。你爹那是罪有应得,我这完全是无妄之灾!”
虽然是玩笑话,可是看到李世信现在的形象,俞家三兄弟倒是没有什么异议。
实事求是的说,就算是李世信现在的形象,放到女性存在的环境里也容易出事儿。
“别听你李叔自吹自擂,这老小子当初骚的不行。他去军工当洗尸工当骆驼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去战地医院偷人家女护士的裙子!”
俞念恩的爆料,让桌子上的四个小辈齐齐的亮起了眼睛。
特别是安小小。
“老师,没想到哦,你还有这种嗜好。”
被小妮子那双死鱼眼盯的浑身不自在,李世信一个手刀就劈了过去!
“哎呀!”
伴随着安小小的痛呼,李世信虎着脸解释道;
“你们爸爸那是埋汰我!偷裙子的事儿是有的,不过那可不是为了满足什么癖好。南疆那面毒虫多又太热太潮,当时的军装料子又硬,天天捂着男兵经常就容易得上烂裆病。可是女兵就没有啊!我研究了挺长时间,琢磨着这肯定是跟女兵穿裙子有关系,就去医院那搞了几条裙子。
果不其然,那玩应又透风又透气,穿上之后裤裆里清清凉凉干干爽爽。我当时也是年轻,想着借这个立个功啥的,就把这个经验直接告诉一线部队的领导了。”
得知李世信还有这样的故事,俞家三兄弟来了兴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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