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调调最是没有抵抗力。
当即便投降了:“青青姑娘莫怪!是凌某唐突了!”随即他便转向荷香:“照顾不好青青姑娘,你该是知道结果!”
荷香匍匐在地上:“是。”
楚青拎着药对凌子寒点点头,走到荷香的身前微微低下了身子,轻声道:“劳烦荷香姑娘带路了。”
刻在骨子里的熟悉让荷香浑身一颤,她心跳如鼓,想要抬起头来时就听见凌子寒有些怒气的声音传来:“还跪着干什么?没听见青青姑娘的话么!?”
“是,是。”荷香连忙起身,低着头朝门外走去:“姑娘,请随奴婢过来。”
楚青转过头来对着凌子寒点点头,便随着荷香离去。
直到楚青的身影消失在小道尽头,凌子寒那洋溢着喜色的面庞才沉了下来,带着一抹的焦虑便转身急急的朝内院走去。
荷香走在楚青的身前,她不时的用眼光的余角偷偷的打量着楚青,而每当有人经过的时候,她就赶紧将头低下来。再没有人的时候,她再偷偷的回头打量楚青。
然而视线受阻,她只能瞧见她的身形,瞧不见她的脸。
楚青觉得有些好笑,这丫头心思单纯,难怪史嬷嬷一直都对她赞叹有加。也难怪她呆在凌府这么多年了,依旧是个满身伤痕的粗使丫鬟。
煎药的小厨房有些偏,直到拐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时,她突然猛的抬起头来直直的盯着楚青看。
这动作让楚青一个没忍住,轻笑出了声。
荷香的眸子有一瞬间的呆滞,随后眼中如同翻滚的海浪一般,眼睛睁的死大,眼角泛红,泪光点点,眼看就要尖叫出来的瞬间,楚青轻喝一声:“想让我被凌子寒认出来,关起来?”
荷香猛的吸了一口气,生生的将‘小姐’二字吞在腹中,只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楚青的面前,双手紧紧的攥着她的衣角,胸口上下起伏很大,偏偏牙口咬的死紧,额头上顿时露出了几根青筋。
她的情绪波动很大,楚青相信,如果不是她早先一步开口,以这丫头的姿态,将整个府中的人都喊过来的音量肯定是有的。
荷香擦擦眼睛,再擦擦眼睛。两行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原来她那天没有看错,她家小姐没死!真的没死!!她的祈求,上天真的看见了!
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想问她过的好不好,想问她这几年究竟去了哪里。想告诉小姐她很想她!真的很想很想!!想说的话很多,想表达的感情也有很多。偏偏看见那一双笑呤呤的眸子,她竟然笨到连个关心的话都说不出口!
唯有泪水,在诉说思念。
楚青蹲了下来,与她平视,伸手拭去她脸庞上的泪水:“你受苦了。”
荷香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比起小姐,她受的苦,实在是不算什么!想到这儿,她突然面色苍白起来,直盯着楚青:“小姐,我,我没用.....”她没用,当年小姐被拖出去的时候,她被家里的壮丁打晕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听见的,就是小姐的噩耗了。
楚家举丧,她连出府门的机会都没有。唯有每年小姐祭日的时候,偷偷的烧些纸钱。她每次路过湖边的时候,也曾想过跳下去去陪伴小姐。可一想到小姐下葬都是楚家老爷勒令不准进祖坟的,所以连个牌位都没有!她家小姐当个孤魂野鬼已经很可怜了,如果再没有银两去疏通疏通,怕是以后连个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荷香抽噎的可怜,楚青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我活着,你好象不是太开心。”
荷香顿时一噎,惊恐的看着她:“没有!没有!小姐,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太开心了!不知如何表达!
“荷香,”楚青出声打断她,她虽然很有耐心听这个小丫头表述忠心,但场地实在是不宜她这么做。时间紧迫,她还没有那个闲情雅致真替秦燕儿看病!
“我与史嬷嬷离去之前,只嬷嬷可曾交待过你什么?”
荷香微微一愣,脑子里一时打了结。虽然疑惑,可她很听楚青的话,想了半天,才缓缓的摇了摇头:“没有。”史嬷嬷对她虽然不错,可平日里根本就不与她多说一句话,又怎会交待她什么呢?
她又低着头想了半晌,突然灵光一闪:“小姐!史嬷嬷曾经带奴婢去过山中。说若有一天小姐问起来,就带您去那儿。”
楚青一喜:“在哪儿?”
荷香却是摇头:“小姐,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嬷嬷带我去的时候是坐马车去的,我只记得那山长什么样,可具体怎么走,我不知道。”
嬷嬷带着荷香出门必定不会走的太远,可附近的山体那么多,到底是哪一座?也就是说,如果她要去找嬷嬷的话,还要带上荷香?
楚青嘴唇微抿。
史嬷嬷让她来凌府见荷香到底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