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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丫环她是见过的,那时去秦府,在游廊上与她擦肩而过,那个容貌上和她神似的丫环。
只是她为何找到福家来了?看她模样,好似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吧,虽然肚子的隆起不明显,但她穿着窄群,一眼便能看出来她是个孕妇。
她是故意要让自己知道她怀孕的?
那丫环一进门见到双至,马上就跪地不起了,“福姑娘,奴婢巧儿有事相求。”
双至淡然浅笑,“巧儿姑娘请起来,有事儿慢慢说。”
那巧儿听到双至这样说,马上红了眼眶,眼泪嘀哒嘀哒掉了下来,她急忙用衣袖抹去脸上的泪水,却没有起身,“福姑娘,求求您,不要赶奴婢出秦府。”
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双至听在耳里,心却一怔。
她眼色微转,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声音不自觉有些冷了下来,“巧儿姑娘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姓福,你是否能留在秦府,似乎与我无关。”
巧儿哽咽地道,“福姑娘,昨日少爷与奴婢说,再过不久,便会娶您过门,到时候奴婢便不能留在秦府了,可是可是福姑娘,奴婢已经有了少爷的骨肉了,求求您,让我留在少爷身边,奴婢就是做牛做马,都会报答姑娘您的恩情的。”
双至唇色尽退,苍白如死,心,好像有万千的针穿刺而过,麻痹地痛着,她觉得整个人好像突然跌入寒窖之中,将她的血液冻结,耳朵嗡嗡地再听不见那哭成泪人的声声哀求。
她,有了秦子绚的骨肉?
那个才与她说要娶她,那个说爱她的男子,怎么能
“你说什么?”她真不敢相信自己还能再问出口,声音还能如此镇定。
“那日少爷从外面回来之后,喝了许多的酒,抱着奴婢一直叫姑娘的名字,似是在叫姑娘不要生气,奴婢挣扎不过,后来后来就”巧儿低声说着,瘦小的肩膀轻轻颤抖。
双至闭上眼,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撕裂的那种痛瞬间蔓延至四肢,秦子绚那日在秦府对她低声细语的温柔历历在目,那些她梦中魂牵的甜蜜如今看来却是讽刺二字。
“你既然有了他的骨肉,理应去找他说明,来找我,又有何用?”她态度依然高雅,即使心中痛得入骨入髓。
“可是少爷为了你,要将我赶出秦府,福姑娘,您大人有大量,求您留下我吧。”巧儿磕着头,额头很快一片红肿。
双至低敛眼睫,这个巧儿今日是故意找上门来,想要让她知道她有了身孕,想要破坏她和秦子绚的感情,呵,真是个好聪明的丫环,不去找秦夫人也不去找秦子绚,却亲自来找她了。
“巧儿姑娘以为今日你如此作为,我便会拒绝嫁给秦子绚么?”双至突然一笑,看着巧儿问道。
巧儿脸色微变,很快又是凝泪道,“奴婢绝不敢有这样的心思。”
“你敢不敢有这样的心思我不知道,不过就算今日我真如你所愿,怕秦子绚也不会高看你多少,我福双至如今与秦府还没有关系,巧儿姑娘找错人了,还是请回吧,容兰,送客。”不想再多说,双至直接下了逐客令。
容兰担忧看了双至一眼,才将那巧儿送了出去。
双至闭上眼眸,全身无法抑制地颤抖着,心,在一点一点撕裂开,这痛,如此熟悉。
好冷!
双手的指尖不停颤抖着,她右手住着左手,好像这样就能自己给自己温暖。
秦子绚
秦子绚
她是如此相信他,呵。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了这一天,依然能微笑对大哥说恭喜,依然和成为她大嫂的穆清莹陪坐,她甚至直到睡觉,都一滴眼泪也没有落下。
她很清楚,和秦子绚,已经是不可能了。
那夜,她睡下之后,本以为彻夜无眠,却没想很快沉沉睡去。
然后,她做了一个梦,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几乎有一辈子那么长了。
醒来之后,才知自己泪湿了半个枕头,梦中记忆如浪潮般汹涌卷来。
她和秦子绚,原来缺少的,一直都只是缘分。
除了缘分不够这个理由,她实在找不出另一个能让她继续坚强下去的理由。
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