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辞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了?”
无聊?有吗?
黎玖不觉得。
她只是最近忽然很想看他出丑而已。
黎玖一挑眉,“怎么,堂堂祁三爷不敢?”
很拙劣的激将法,但是不知怎的,祁景辞还是应下了这个赌约。
结果,他自然是没撑到五分钟。
黎玖看着浴室里满满一缸的热水,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她略微侧身,突然看见了镜子里眉眼含笑的自己,当即就是一愣。
她什么时候这么容易笑了?
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好像最近的心情格外的好。
是因为祁景辞吗?
黎玖的上扬的嘴角渐渐消失,眸子里取而代之的是复杂。
她坐在浴缸沿上,眸光落在水面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国外
“拉拉,你说你师姐她真的不会生气吗?”
黎霆之坐在一处石头上,向不远处正光着小腿在河水里抓鱼的阿拉问道。
“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叫阿拉!”
听见他的称呼,阿拉愤愤地转过头,鼓起腮帮子纠正。
她用磕磕绊绊的华夏语一字一顿道:“我的名字叫阿拉。”
这样认真的表情落在黎霆之眼里十分的可爱。
他轻声附和着:“好好好,阿拉,是阿拉行了吧?”
“哼!”
阿拉扭过头继续抓鱼。
过了一会儿,她的声音才传过来:“师姐本来也没想永远把你留下,你想走就走呗?”
黎霆之单手支着下巴,前天他接到了来自军部的消息,让他立刻回去。
但是这些天跟着季云舒他们三人在这深山老林里过了小半个月的“野人生活”,突然要走,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黎叔,你放心吧,师姐不会扣着你不让你走的。”阿拉道。
黎霆之脸色绷了起来,他无奈地道:“阿拉,能不叫我叔吗?”
他明明跟他们师姐差不多大,怎么就成叔叔辈了?
“咦?不应该叫叔叔吗?可我听师姐说,对于没有血缘关系,比自己年龄大的男生都要叫叔叔啊?”
黎霆之:“你师姐她的意思是唉,算了,你随便叫吧。”
终归是个小孩子,还是个外国人,这称呼问题还是算了吧。
“都要走了,我送你师姐一个临别礼物怎么样?”
“你在这里成天吃我们的住我们的,哪有钱买礼物?”
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童童拨开了草丛,拎着几只兔子走了过来。
“我自己做。”
“自己做?”
童童用质疑的目光看着黎霆之,这些日子他都看出来了,这人的身份非富即贵,能做出什么样的礼物来?
看明白童童眼里的意思,黎霆之挑眉,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嫌弃成这样。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他因为养伤的缘故,的确是帮了许多倒忙。
黎霆之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接过童童手里的猎物,拎着阿拉满满一桶的鱼,道:“我们先回去吧。”
童童望了眼远方的天际,彤云密布,太阳已经被山遮去了一角。
他点点头,“嗯,走吧。”
见两个人打算回去,阿拉连忙跑上岸,穿好鞋子,快速地跟了下去。
夕阳下,三个人,一大两小的背影被阳光拉得老长,映在林间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