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苏沁舞抬眸偷偷看了尨砺一眼。
他的脸如刀削般棱角分明,又白如冷玉,绚烂的花灯映照着他的侧脸,流光河粼粼的水也映照着他,给他染上了一层暖意,他的五官线条似乎软了许多,竟给她一种温柔的错觉。
就连他说话的语气也比平时温柔了许多:“无妨。”
苏沁舞忽然有些感动。
想不到有生之年她还能见到他温柔的样子——不知是月色太美好导致的错觉还是他真的温柔,总之,能看到他对她温柔,她圆满了。
夜已深。
苏沁舞想了想:“要不我们回画舫去?”
尨砺:“好。”
苏沁舞转身朝流光河望去,施展神识想寻找他们的画舫在哪儿。
可河里的画舫太多,又都在走走停停,不等她找到,尨砺就把她拎起来,身形一闪,人已到画舫。
降落时,苏沁舞发现河面的情况不太对。
守护军两艘画舫正在和不知哪处来的三艘画舫对峙,那三艘画舫艘艘站着几十个剑拔弩张的人,手中的剑都要怼到她小伙伴的脸上了。
不过,不等她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尨砺就落在了船上。
他也没做什么,只是“不小心”释放了一下威压。
距离最近的那艘画舫瞬间像突然遭到巨浪打头,船身往倾倒,又不小心撞到同在对峙的两艘画舫。
嘭!嘭!
伴随着连续相撞的声音,站在画舫上的人猝不及防,当场像下饺子一样掉进流光河中。
一众横眉怒视摩拳擦掌准备冲上去干一架的守护军小伙伴们:“???”
还没开战就结束了?
卢圳指着他们哈哈笑了起来:“一群落水狗!”
流光河水流平静且不深,很快就有人从河里爬起来,气势汹汹道:“你们祈福学院欺人太甚!给我等着!”
卢圳挑衅道:“有本事你跳起来打我啊!我只听说痛打落水狗,没听说过落水狗打人的。”
付子成在旁边帮腔:“你小心点儿,落水狗虽然不会打人,但会咬人。”
对面的人更气了,骂骂咧咧地叫嚣:“你们等着!”
苏沁舞有些莫名其妙。
她和尨砺离开不到一个时辰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守护军小伙伴们看到她和尨砺出现,立刻就像找到了主心骨。
他们害怕被尨砺教训,不敢往他的身边凑,全都围到苏沁舞的身边,七嘴八舌地问她怎么办。
苏沁舞示意他们稍安勿躁:“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荣思若道:“是谢砚他”
她刚开口,谢砚就挤到了她的面前:“实在抱歉,这事儿是我引起的。对面那艘画舫是温若风和大剑塔学院的同窗在玩,温家和我家有旧怨,温若风见到我刺了我几句,大家没忍住,帮我骂了回去。”
苏沁舞懂了。
少年血气方刚,最是忍不了气。
有这么多人在场,把个人恩怨就上升到学院恩怨实属寻常。
谢砚又道:“另外两艘画舫,左边那艘也是大剑塔学院,他们听到我们骂大剑塔学院,主动掺进来的,说要和我们祈福学院一决高下。右边那艘画舫是他们找来的裁判,是卓家的人。”
苏沁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