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难道是吴大人?还有您说多久?两个时辰?!这不成啊,这么冷的天气,这冰天雪地的跪上两个时辰不得生病啊!”
宋谨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也不是吴大人,是大理寺卿岑大人,现在还要替我求情吗?我不拦着你。”
“大理寺岑”林霈还没说完就不自己的打了个寒战,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大理寺那那那太远了些,下官就,还是不去了吧,但您这好好的又是怎么得罪到那位头上去的”
宋谨没有解释他的疑问,只是道,“你待会儿去给我备碗姜汤,我跪完了喝,生不了病的。”
林霈讷讷的点了头,真准备走,就见刚从大门走进来的治中李培正也朝这边走过来,一脸惊讶道,“诶?怎么了这是?宋推官怎么跪地上了?!”
宋谨一直知道这顺天府里有很多人都并不太喜欢她,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叫“看不顺眼”。
当然不论比她秩品高还是低,其他大多数人表现得都相当含蓄,表面的和气还是有,唯一一位就差把对她的不喜写在脸上的,也就属治中李培正了。
但宋谨就是那种,你不喜欢我我便更不可能喜欢你的,饶是李培正的秩品比她高上了整整一级半,太有不好因此就要去讨好奉承之类。
宋谨朝他微微一笑,十分坦然道,“回李大人,下官罚跪呢!”
“罚跪?你干什么了罚跪?谁能罚你的跪?!”
宋谨道,“李大人说笑了,凡是比下官官儿大的,谁不能罚下官的跪?哪日李大人若是不高兴了,要罚一罚下官也是可以的,或者择日不如撞日,您今日要给下官加上个一时半刻的也行,不过还是不能太长,下官怕受不住。”
李培正面色顿时黑了几分,冷笑了声道,“嘴巴还是如此伶俐,看来是罚得不重了,你且慢慢跪着,本官有事,就不陪你了!”
是罢整理了翻自己身上的官袍,又正了正官帽,这才单手负背大步的往内衙里去了。
林霈朝着李培正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回头朝宋谨道,“衙里谁不知道李治中是个什么人,就见不得别人比他好的,大人您可别往心里去!”
宋谨浅笑,“你放心,我还不至于如此没有肚量。”
林霈看着宋谨跪在地上的膝盖尤其是已经濡湿了一大片的下袍直皱眉头,最后没忍住道,“不行,大人您等一会儿,下官这就去给您块垫子跟拿件披风来。”
宋谨一句不用还没出口,人就已经风风火火的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还把大约是刚刚知情的王检校也稍上了,不免又是一番十连问。
披风宋谨披着了,垫子却没让垫。
两个时辰而已,她曾经一整夜都跪过,两个时辰又算得什么,而且岑明宴会罚她出于什么用心其实她也明白。
这是处罚,同时也是提醒,这世道很多时候懂规矩比其他任何方面都更重要,比方说若她今日拦的不是大理寺卿岑明宴而是当今圣上,那起码得交代上半条命去。
尽管这种低级错误她应该不太可能触犯,但也谁知道呢?
很快,整个顺天府上下就全知道宋谨被罚跪的消息了,真关心她的,吃瓜凑热闹的,都特意跑来前院瞧她一眼。
亏得宋谨不是个脸皮薄的,不然怕还真有些受不住这种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