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会信吗?”
张喜兰可不是三岁小孩,又污眼看人。
纵使一时畏惧张家势大,勉强应了,但心里肯定认定是张婉蓉同林凡有私。
故而张婉蓉当时选择了沉默装晕,伪装成受害者。
她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是把林凡推进火坑。毕竟是她私闯卧室在先。
可这种事,落在身手不凡的大师身上,那多半会被传为一段风流韵事;但落在她身上,便会成为日后旁人攻讦她的把柄,等着她的只会是荡妇羞辱。
张婉蓉沉声说了自己的忧虑,张仲听在耳中,许久没有答话。
对于张婉蓉说的,他虽然做不到感同身受,但也知道不无道理。
尤其是张婉蓉虽然心性洒脱,但她日后也是要坐稳张家家主位置。
在江浙市和修真界,为他们张家扛住门面的。
私德有损,那旁人永远有机会戳她脊梁骨,张家风评也不会好。
“可这么做,真是对不住林大师。”张仲脸色一暗。
“合作是谈不成了。”
“那可未必。”张婉蓉捏了一颗糖果,丢进嘴里。
“我们同林大师,正是因为没有关系,才想出花钱收买这种下策。”
但花钱买来的同盟,最不可靠。
先前他们也不是没选中其他人,尤其是一位薄有名望的黄阶巅峰,面对张家开出的两亿元。
那可是兜头就骂、拂袖而去。
直言张家这是在羞辱他,身怀绝技,钱财这种身外之物,唾手可得。
再者,今天可以收他们张家的钱,做掉对张家有威胁的人。
那改日也有可能收下旁人的钱,做掉他们张家人。
“如今既认识了林大师,人家堂堂黄阶巅峰,偌大的一个靠山在眼前,咱们可不能只当一个雇主。”
“林大师只要救了我们,就是我们的恩公,但我观察他品性,他也不是那种会挟恩图报的人。”
“而今晚过后,咱们不仅有求于林大师,还亏欠着林大师。”
让林凡为她背黑锅,因为她,家庭有隙,那可不是大大的亏欠吗。
“咱们张家可是出了名的知恩图报,而我呢,对林大师,那是心中有亏,亏欠万分。”
“还不得时时对林大师伸出圆手。”
林凡可能不要他们报恩,但她不能白白害了林凡,还一笑而过吧?
不得日日嘘寒问暖,急林大师所急,想林大师所想,鞍前马后、出钱出力,聊表歉意呀?
张仲被她灌了一堆迷魂汤,迷迷瞪瞪,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
好像是有些道理,但隐隐又觉得哪里不对?
不过这小丫头当真厉害,这么短的时间,想出这么多弯弯绕绕,不愧是老太爷选中的人。
张婉蓉却保持着微笑,摩挲着自己的银镯。
那镯子敛进一层月光,迎风而舞,两两相撞,却寂静无声。
张婉蓉很清楚,银镯上的花纹,改变了。
她的手机屏幕亮起,短信跳进来。
是一条语音,张婉蓉塞好耳机,点了播放。
老爷子中气十足:“哼,你这串说辞也就骗骗张仲这个老实人。”
“你会在意忌惮自己的名声?便是张家的名声落在地上,只要旁人能踩出个响,你都要拍手叫好的。”
“张家得势,你尚且安心做个纨绔。张家要倒,你就是百年一遇的不肖子孙。”
“哎呀爷爷,”张婉蓉恢复了懒洋洋,眯着眼笑成小狐狸,“你总骂我薄情寡义。”
“可我这一次啊,还真救咱们张家于水火呢。”
“那林凡,咱们怕是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