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体育课回来,梁禹城发现那块石头不见了。此刻他心情非常复杂。
一方面他不想再见到那块傻东西,另一方面又不希望自己真的遭到了耍弄。他更希望克洛芙会再回来找他,好证明自己这些日子来没有白费功夫,是真正帮了人家的大忙。
方大原说:“那石头给朱鹏拿去了。”
梁禹城往细里一想,知道方大原没有瞎说。
前段时间他每天将那块石头跟宝贝似的护得很紧,早被朱鹏那帮人嘲笑过几次,说他脑筋有问题,拿块破石头当宝贝。朱鹏看他不顺眼,看他的石头也不顺眼。
梁禹城决心把石头要回来,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愚蠢,明知有可能被骗,还偏要守住那百分之一的可能。
他趁下课之时,跑去找朱鹏。
朱鹏很爽快,从课桌底下掏出那块石头,指指门外说:“有什么话去礼堂后说。”
朱鹏那两个跟他要好的伙伴也跟着一起来到礼堂后面,梁禹城一看这情势,知道情况对自己很不利,可是他一时想不到更高明的办法。
趁着四周无人,那两个男生果然二话不说就扑上来按住他。
梁禹城挣扎了几下动弹不得,就放弃了反抗,只低声下气地对朱鹏说:“你把那东西还我。”
“你上次不是很狂吗,说你几句怎么了,还想跟我动手!”朱鹏稚嫩的脸露出无知的傲慢神情:“你要这么厉害就自己来拿啊。”
梁禹城心里像刀割一样的难受。不怨别人,怨自己太窝囊。窝囊惯了的人,一旦发脾气或想反抗,施暴的人就会在震惊中对他产生比常人多几倍的厌恶。
他没有动,只说:“我也很讨厌你。”
“跟个女人似的。”朱鹏咧嘴笑了一笑,将石头递到梁禹城的嘴边上。
那其中一个男生好像领会了他的意图,忙出言制止:“喂,这么一大块东西,吞进肚子里会出事的!”
朱鹏毕竟只是个读六年级的孩子,被同伴一提醒,胆子顿时缩小一半,想想却又不肯就此罢休,于是准备用更大的石头砸碎这块小石头。
可是小石头刚一扔到地上,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自动碎成了细沙状的石粉,比陶瓷还脆弱。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奇异的一幕。
这时候,梁禹城反而又确信这真的是克洛芙所说的珍贵宝物了,他想:完了,这件事没法向克洛芙交代了。
朱鹏将这一小捧石粉塞进梁禹城嘴巴里,他认为这种碎石粉不至于噎死人,既不会闹出大事,又可以羞辱这个傻小子教训他一番。简直一举两得。
梁禹城惊怒之余,更感到奇怪的是,这碎石粉没有一点儿异味,也感觉不到一点儿粗糙感,反而更像是入口即化了,他连舌头都不敢动一下,那怪东西却自动滑过喉咙流入他肚子里。
他双腿一软,吓得跌坐到地上去。
朱鹏等人见到这种情况,都以为他身体出现不良反应,慌乱起来。
其中一个抓住他的男生立刻松手,忙问:“喂,你是不是肚子痛?”
梁禹城摇摇头,又低头呆呆地看了眼自己安然无恙的肚子,心里茫然不已。
自这件事过去以后,朱鹏兴许是怕他告状,没再来找过他麻烦。梁禹城本着息事宁人的心态,也没向其他人提起过这件事。
小学即将毕业的前一个月,梁禹城对班主任说了不再读初中的事。这是他奶奶的意思,他也认为既然自己天资愚钝,早点出来干活也是好的。
殊不知,当天晚上,教导主任就亲自上他家来了,说是代表学校来家访。
梁禹城的奶奶愣了一愣,请他进屋里坐。
教导主任也不嫌他家里简陋,也不嫌椅子和茶杯脏旧,坐着喝茶,开门见山地说:“梁奶奶,是这样,经过学校领导商议,决定资助梁禹城同学上完初中三年,除了学费和住宿费全免,另外每年再给三万块的生活费,您看怎么样?”
这个条件让外人听来,自然是疑惑重重,不敢相信的。
可是梁禹城的奶奶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不想问,她只算到每年给三万生活费的话,那么每个月可以从这三万块里抽出大部分补贴家用。这天上掉下的馅饼,她不敢细问,恐怕美梦瞬间破碎。
于是,梁禹城得以继续升上初一,按规定住学校宿舍,每到周末才回家一趟。
圣德中学和圣德小学同在一个学校里,分为小学部和初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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