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雪苑中,南楚的雪从来都是落地即消,所以很难看到跟西戎相似的雪景。
一阵冬风将静雪苑中的兰花叶子吹得左摇右晃,楚苏看到这兰叶不由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怅然若失之感。
与此同时的西戎王宫里,到处是一片喜庆,一名身着玄衣的男子独自行走宫巷里,只见几个宫女端着喜服给他请安“奴婢参见王上”
子政看了一眼她们手中所端之物,想起南楚王表面答应和亲实际上却将西戎和亲的使臣给押入天牢,而楚苏的消息不得而知,这让尚族的侯爷甚至朝中的老臣大为不悦,为了挽回面子提议他答应百胡的和亲,这个百胡王也是狡猾之人,竟然让百胡公主跟着使臣一同而来,这分明就是在逼婚!
“你们去哪儿?”
“回禀王,这是按照三大君侯的要求为百胡公主定制的喜服,奴婢们正要送去驿馆”
子政心中的莫名升起了一股怒意“送什么喜服!谁说孤要娶她了!?”看着宫女手中的喜服,子政怒火中烧,猛地将她们手中的喜服掀翻,宫女们吓得忙跪倒在地,子政冷漠的说道“没有孤的命令,谁都不准再提这件事!”随即他便气冲冲的离去。
恰逢此时华阳太祖后宫中嬷嬷抱着狸奴进入宫巷瞧见了这一幕,看着子政远去的背影,她转身往太辰宫而去。
太辰宫内,华阳太祖后正在剪花,听到嬷嬷急匆匆的脚步,她转身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狸奴是得了什么病?”狸奴近些日子比往常要慵懒了许多,连最喜欢吃的鱼嗅也不嗅一下。
“回太祖后没什么大碍,黄禽医说,狸奴只是有些积食”
太祖后轻叹了一声“原来是这样,那这些日子让她们好生照看着”
“是”嬷嬷将猫递给一旁的宫女,一副欲言又止得看向太祖后“太祖后有件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如今我这身边也只有你跟一只猫了,说吧何事?”
“奴婢在宫巷瞧见了王上”嬷嬷说完看了看太祖后,太祖后冷笑道“宫巷是大道,你瞧见他,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奴婢听说王上已经送了和亲信给南楚王,还把苏公主给送回去了,现在差不多一个多月了,按理说南楚应该早就已经收到了王上的信,如今还没有使臣来,又听闻朝堂上三大君侯提议联姻百胡,今日在宫巷瞧见王上似乎对三大君侯提议颇为不满,甚至将三大君侯准备的喜服给打翻了”
“你啊,可真是说了件让哀家高兴点儿的事了”太祖后听罢坐回到上座,嬷嬷忙扶着她,太祖后语气有一丝雀跃“哀家现在但凡能听到一点儿他过得不顺的消息,哀家这心里就好受些了。”
“说是这么说,您呀心里却还是担忧着”嬷嬷温和的说着。
“你跟了哀家这么多年,也只有你最清楚哀家心里想什么了”
太祖后叹息了一下“说不气是不可能的,那可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孙儿,如今就被他这么一杯毒酒给赐死了,哀家怎么可能原谅他!?可回头一想政儿自小也吃了不少苦,再则这西戎的未来还是要靠他的。”
“太祖后您不是一直想撮合公主和王上吗?”嬷嬷给太祖后倒了一杯茶,太祖后接过茶“不知道为什么哀家一看到他们,便想到了自己和文王,总会有种怀念的感觉。”
“太祖后您这是太思念文王了。”
“或许是吧,哀家也是有私心的,如今南楚和西戎同为两大强国,国力不相上下,可一山不容二虎,西戎要想实现大业,南楚和西戎之间迟早会有一战,哀家撮合他们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当然哀家还是希望他们能够两情相悦而不是没有任何情感的利益关系,毕竟只有利益的婚姻对两个人来说都是囚笼。”
“哀家那侄儿天生多疑,如今这混小子又要绕兵攻打北燕国,算是让南楚王彻底不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