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色。
青色峰顶隐在夜中,间或有些地方透着碧沉的暗色,两种颜色有不亮,像是藏在夜中的眼。不论是谁看到这样的景色,都会感受到一股寒意。
不是寒冷的寒,而是莫名的寒,好似是灵魂在打颤。
王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这里的,有一段时间他的感知被完全扰乱,根本分不清眼前的方位,更不用说记住走过的路线。当他能够看到眼前景物的时候,便感受到了这股寒色。
“咳咳。”好似是骨头里泛出了冷气,居然诱发了王石压制下去的旧病。原本就苍白的头发,此时显出一种死亡的灰色。
平时有着扦针之术压制着还好,根本不会表露出任何的症状,可是一到了这种危难的时刻,这病就足够成为致命的东西。
现在的王石,最好还是找个地方安静地修养上一段时间,那样才有可能多活上几年。要是他再强行动用力量,随时都有可能生命枯竭。
乾主没有看王石,只是抬头向着远处的山峰望了望,面容上有了些虔诚,然后开始一步步向前走去。
在这里,没有人可以御空飞行,只能用脚来走路。不论多远的路,都要一步步走过去。这不是一个硬性的规定,而是阴阳门徒的虔诚,正如朝圣之人三步一叩首一样。
王石止住了咳嗽,向着四周看了看,不由得微眯起了眼睛。
“应该已经过去了三天,行进的路程足够横跨两个中域的了。难道说阴阳门不在中域,还是这地方就是一处小世界?这么多年,外界对阴阳门又知晓多少?阴阳门到底还隐藏着多少实力?”
“与星空的联系——被切断了?”
突然出现的情况让王石心中微惊,不过他迅速地冷静了下来,开始勾动起了体内微弱的灵力,将其都汇聚到了各处道钎的周围,如同埋伏起来的军队。
被道钎刺中了无数次了,就算是在笨的人也会摸索出一些门路。恐怕这个世上被道钎刺中这么多次的人,也唯有王石了。毕竟阴阳门出手,几乎就没有什么偏差。也就等于是说,在破除道钎控制这件事上,没有人比王石更加熟练。
如此诡异的地方,与星空的联系竟然被切断,王石失去了最强的助力,也只能做好万全的准备。任何一种绝境之下,他都不会放弃生的希望。
乾主的步子踩在乱石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在这空旷无比的山间有着回音,像是无数人都踩在了乱石上。六位阴阳使将王石围在中间,一起向着前方走去。
寒色绵延千里,想要一步步走进去,不知道要到什么。最重要的是,王石再有潜力,也没有资格进入到真正的阴阳门。所以,他们根本不需要走多远,他们的真正目的也不是带王石回去。
咯吱——
一根枯木发出了微弱的呻吟声,随即在乾主的脚下断成了两截。
忽然,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乾主抬起了头,风将帽檐吹起,露出了他的脸,几缕头发也随之飘动起来。
灿若星辰的双眼向前望去,嘴角露出了轻微的笑容,乾主说道:“参见少司命!”
王石也随之抬头向前望去,看到了寒色之中的白衣,实在是跟这里的景色格格不入,任何人都能看得到。他不由得紧眯起了眼睛,神经下意识地紧绷了起来。
带着黑白面具的戏子,站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好似一半笑脸一半哭脸,让人猜不出其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情。
此时的戏子,给王石的感觉跟以往完全不一样!
忽然之间,无数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浮现,隐隐之中拼凑出了一张脸,好似那就是戏子的真面目。
“面具下的你,到底是什么样子?”
王石的眼睛眯的愈发厉害,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用手中的刀劈开戏子的面具,仔细看清楚那张脸,弄清楚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事情。
即将发生的事情必定会是解开所有谜底的开始!
戏子迎上了王石的目光,好似一笑,然后又看向了乾主,说道:“我可以拦住你。”
乾主笑道:“只有一刻的时间。”
“足够了。”
“你觉得王石能够对付五位天字阴阳使吗?”
“可以。”
“那便来试一试此人的气运到底有多好吧!”宽厚的道钎从袖中滑出,乾主稳稳地将其握住,道钎的两侧随即炸开,一把漆黑的剑显露而出。
剑如墨玉,好似无锋。
“墨上剑,天下十把名剑之一,没想到在乾主手上。看来一刻的时间,是乾主要杀死我的时间了。”
戏子双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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