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催化剂的火焰。
我将他的脸牢牢记在脑子里。
如果像末日真理这样的邪教不存在的话,这个人或许就会一直做着清正的教师或者落魄的业务员地活下去吧,拼命努力着,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得到更美好的东西。白井也是一样,就算是旮旯生,也有森野在背后支持着他。尽管不能说,努力生活就一定能够获得美好的结局,但是,那样的可能性在死亡前,是一直存在的吧?
可是,一种截断了所有后路的信仰出现了,让他们不得不如此浓烈地燃烧自己,早早迎接可怕的结局。
这样的世界,这样的信仰,这样的邪教……
我怎么可能接受!?
同样是以激烈的方式生存着,但我却清楚知道自己和他们本质上的区别,那就是,自己并非追求着毁灭和自我毁灭。
所以。
不能认同。
不能接受。
白井的死亡让我升起了一种迫切的愿想,我要将这些人的面貌全都记在心中,让他们燃烧的灵魂不会如那般,仿佛野狗一般死去,那不是他们应有的结局。从今以后,我绝不会手下留情,我会彻底绝决地杀死他们,也许末日的降临无可避免,但上天啊,至少让我记住他们,记住我亲手杀死的每一个人,记住他们是为什么,是如何被我杀死的。
“准备好了吗?”风衣大叔露出狰狞的笑容,“那么,来厮杀吧!”
他话声刚落,富江便如离弦之箭冲了上去。风衣男的格斗架势充满了一种专业的感觉,事实也是如此,他的一拳一脚清晰无比,但实际上速度极快,每一击都像是全身都在发力,发出鞭炮般清脆的响声,显得无比刚烈。我认不出他用的是什么格斗技,但是富江仍旧是使用对付面具男时的那种舞蹈般充满韵律的,看似卡波拉的格斗技。
风衣男从头部到肩膀,从手指到脚尖,全身上下都变成杀人的凶器。而富江在他靠近时就拉开距离,在他拉开距离时就缠上去,迈动轻快的脚步,小跳,大跳,翻滚,倒立,看似耍杂技般的姿势却能恰好在闪躲的同时,发动如同毒蜂尾刺般干脆锐利的攻击,对她而言,无论是理所当然还是意想不到的角度,都能变成攻击的路线。
双方如一团球那样纠缠在一体,免不了挨上对方一拳两脚,但对两人而言,就算命中要害也并非是致命的攻击。我透过瞄准镜看得十分清楚,风衣男受到攻击的部位总会突然浮现一个被压扁般的透明球体,富江的力量便如同打在弹球上反弹回去。当富江被风衣男击中,身上的战斗服就会立刻削弱对方攻击的力量。
这样持续下去,就算打到精疲力尽也分不出胜负吧。
虽然我手中的狙击枪力量极强,但是那种透明泡泡似乎会分散、吸收和反弹动能,之前甚至制止过榴弹的爆炸和车辆的撞击,所以只要对方的超能力正常运作,狙击子弹也能完好地挡住。
坚持,再坚持,直到对方用尽所有的气力,比拼的不是体力,而是意志,也许他认为这样就能看到胜利的曙光吧。
面对这样的敌人,我无法打心底去厌恶,然而我已经决定了,从今以后要切实的,毫不犹豫的,即便是采用不公平的方法,也要杀死对方,因为,我不认同,也不想再看到那般悲哀的活法。
所以,只需要有一次机会就够了,一次让对方措手不及的机会。
我相信之前已经给予风衣男相当伤害的富江一定可以做到。
我就这么保持着站立射击的姿势,专注地锁定风衣男的全身上下,等待着富江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