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这话说的不错,这会子喜春苑确实闹的不轻。
正堂板壁下的太师椅子上端坐着面色阴沉的瑾老姨娘,静绮由青禾搀扶着坐在下首的官帽椅上嘤嘤哭泣。
另一张太师椅上坐着的姚氏面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的难看,她抄手抓起一旁茶几上的碧瓷碗朝堂中跪着的姚铃儿砸去,破口大骂:“我究竟哪里对你不住,你竟这样害我?!”
姚铃儿不闪不避,生生受了那记茶盅,湖绿色夏凉布的褙子上染上了斑斑茶渍,她抬起了那一对冷如冰湖的眼睛,从几时开始,这双明亮纯净的眼睛里已遍布与这个年纪不相适宜的沧桑和狠戾。
“姑母是长辈,打也好骂也罢,侄女不敢说半个不字,可这‘忘恩负义’的罪名侄女是万万不敢认的,”她说着瞬间抬起眼眸来直直凝视着姚氏,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姑母说是我设计要谋害二姐姐,可是瞧见我拿刀架在二姐姐脖子上逼着她与贾珪私会了?还是我把那孽障塞进二姐姐肚腹中的?
我才来了徐府几日,二姐姐却是早就与贾珪好上了的,如今闹出这等事来,侄女在饶州只怕都要被人传成笑柄了!侄女不曾抱怨过半句,怎地姑母却听信旁人挑拨,先与侄女离了心,岂不是趁了那起子外人的意?”
饶是瑾老姨娘口齿善辩,听到她这般颠倒黑白都气了个倒仰,不由冷笑连连:“你自然是不能拿刀架在脖子上,可你却设计让人引贾珪与二丫头碰面,又多次在书信里头多次向二丫头提起那贾珪如何人物出挑,文采风流,又私下送了许多才子佳人私会西厢的话本子,若不是你教唆,二丫头何等老实的人,怎会犯下如此大错?”
“铃儿妹妹,亏我这般信任你,你害得我好苦啊……”静绮听到瑾老姨娘这话不由心中伤感,更是啼哭的厉害,这几日她屡屡听人在她耳边说贾珪这不好那不好,加上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做下了丑事,在府中根本抬不起头来,更是恨不得一睁眼回到两个月前重新选择。
姚铃儿冷笑一声,说道:“真真儿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铃儿今日算是领教了!姨娘可真是瞧得起铃儿,铃儿在书信里与表姐夸奖两句未婚夫君竟还是错了?至于那些话本子,还是二姐姐说要学上面的好词句,将来与京中的姑娘们作诗联句,再三央求我,我才给了一本,却也并不是什么艳曲淫词,至于安排,铃儿更不懂了,我虽是徐家的姻亲,却也是外人,试问如何支使地动府里的人安排那外男与内宅女子约会?”
“你舍得下银子,自然有人为你推磨!”瑾老姨娘冷声说道:“不管怎么说,贾珪在徐家借住,是你一手促成的罢!你素来瞧不上贾珪那浪荡样子,便拿二丫头来顶缸!你倒是好算计,找了几个南边的媳妇子为你干这事,如今她们都被送到金陵去看宅院,若是大动干戈将她们抓来,又是一场风波!你这是拿捏准了我们为了二丫头的名声不敢声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