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愿两个人一张口又是吵架,便将这话按了下去,亲手从锦心奉上的茶盘里接了茶碗递给他,软声说道:“今儿不忙么?”
薛湜翘着二郎腿接过茶来细细品着,“我每日不都是如此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许是他觉得那茶没滋味,搁下茶碗说道:“我带你去茶肆罢,既可以听那些匠人说书,还可以喝到正宗的大碗茶。”
静和则悠闲地品着盖碗中的茗茶,摇了摇头。
薛湜见她对自己冷淡,便深深望了她一眼,问道:“那个老头是不是你庄子上的庄头还是你铺子上的掌柜?我瞧着有些眼熟,就是记不得在哪里见过了,似乎是升安大街还是朱雀大街上的铺子里……”
静和不由蹙眉,有种被人抓住了细细研究肆意打量的不快,挑眉说道:“你就对打听我的事儿感兴趣,若是把这个心用在旁的事儿上,没有个不成的。”
话不投机,薛湜便不再说话,只把玩着自己腰间平金绣荷包上的玉色穗子。
静和想起自己先前对他说过的话,也不知他有没有改观,她缓缓把盖碗放下,唤了声:“薛湜。”
“什么?”后者随意答了一句。
“你家里……我是说你父亲的继夫人沈氏如何?”静和问。
“你管她做什么?”薛湜有些不耐烦。
静和被他这样一顶,撇开脸不说话。
绣意在一旁倒茶,她知道主子是有意想要关心关心薛大爷,只是有些话主子不好说,于是她对薛湜旁敲侧击地说道:“薛大爷,您若是当真在意我家姑娘的话,便该告知父母,请托媒人,三媒六聘正正经经地把我家姑娘迎娶过去才是。这聘则为妻奔为妾,一旦有了不贞不洁的把柄,这女子一辈子都休想抬头做人了。”
薛湜听了这话,面上颇有些不以为然,“这有什么难得?我娘现就住在寺里,我现在就可以带着静和过去,请我娘做主为我和静和主婚。你是要嫁给我的,你的清白只要我知道就可以了,何必理睬那些闲人的无聊眼光。”
这也太……绣意惊讶不已,惠隐师太已然出家,那薛湜名义上的父母就是薛尚书和沈夫人,就算薛湜与薛家那头闹翻,不愿惊动薛家,是不是也该问问姑娘这头?三姑娘可是有亲爹亲娘在的。
这下锦心也看不惯了,站出来说道:“若是这边惠隐师太可以做的了主,我们府里,公子也该正经备好礼品,上门拜会我家老爷太太才是。”
说到这个薛湜忽然有些自卑起来,却仍是好强道,“这是自然,等我将来挣足了银子,就买一所宅院,接我娘出去,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
这得等多久?是娶妻还是养外宅呀?
锦心绣意面面相觑,怎么薛大爷说话跟个小孩子过家家似的,除非薛湜与薛尚书写了切结书断绝父子关系,不然这门亲事薛尚书头一个就避不过去,薛徐两家可是要结成亲家的呀,这是逼着自家姑娘也跟薛家闹翻,况且以徐老太太对礼教的维护,姑娘还得跟自己的娘家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