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济王妃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不由张大了嘴大口大口呼着气,像一条就要渴死的鱼。
书香忙为她顺着胸口,又叫丫鬟端了茶水来喂着济王妃喝了两口。
济王妃适才平顺了呼吸,摇了摇头示意书香把水拿开,一开口口气中带着愤懑与悲凉,“我与王爷结发夫妻,这样的情分,我原以为他虽恋栈权位,却不想他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连自己的亲女儿也不顾了,睎姐儿才几岁,他就这样随随便便许给了陕西都司指挥使王宪的二儿子,那孩子不过十岁是好是歹都不知道!”
书香闻言也不由鼻头发酸,王妃虽然冷酷自私了些,但对她的一双儿女和她们这些近身服侍的都是护着的,王爷千不该万不该,将王妃娘娘唯一的女儿轻易许了人,若要联姻,为何不用姚侧妃的女儿,不就是姚侧妃花言巧语,说些什么‘还是嫡出的郡主联姻,能显示王爷的诚心,再者说郡主还小,等到时候王爷成了大事,还愁到时候睎郡主吃亏吗?’的话,王爷才会被迷了心窍的。
王妃摆了摆手,说道:“罢了,如今她得了宫里的淑妃娘娘青眼,为王爷从各府的夫人那里得了不少情报,王爷是离不得她,才会对她言听计从,听说王爷前儿托了吏部的关系,要给她的大伯父谋河南布政使司的缺儿了。”
“那还不是姚侧妃花言巧语!”墨韵闻言便愤愤不平道:“娘娘您是大家闺秀的出身,从小被教养的贤良淑德,是正派的侯府嫡女,哪像她,不过是个破落失势的官宦家的女儿,什么手段都使得,身段低的下来,没有她不能做的。”
济王妃只觉得额头处传来嗡嗡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却是逼得她头疼欲裂。
书香见此只好扶着她先行躺下,又轻柔地为她揉着太阳穴,见王妃始终不见轻,只好又吩咐墨韵,“快去请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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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紫檀彭牙方桌上摆着精致喷香的糕点,香云指挥着小丫鬟拿了厚厚的牛皮囊将尚温热的奶茶倒入掐死五福捧寿纹的银碗里,才又亲手将那奶茶端入次间。
姚玲儿穿着件嫣红色琵琶襟儿的窄裉小袄,斜坐在临窗的黄花梨螺钿园背交脚椅上,扭着身子望向窗外,一双玉手交错叠放在耳畔。
那小袄颜色极好,据说是用胭脂红细细漂了数十遍才出这样好的颜色,又被人称作酡颜,寓意酒醉微醺的女子脸颊美态,娘娘入府多年,身形依旧如少女纤秾合度,窈窕有致,也不怪王爷会那般喜欢,割舍不下了。
她将那银碗递上,说道:“娘娘,奶茶热好了,您尝尝。”
姚玲儿接了过来,手执银匙搅了一下,目光落在碗中小小的漩涡上,她睫毛微掀,问道:“太医来过了?王妃娘娘如何了?”
香云便答道:“太医已来过了,左不过还是老样子,”说罢又上前半步,低声道:“阮太医请娘娘示下,那药可否还继续用,他这也是怕徐家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