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摘不清楚,今日只怕你连命都保不住!”
段阁老说道。
安定侯今日的态度有些微妙,大概也是因为饶河堤坝之事让他分了神,否则仔细追查下去,杜明难免要随对方去扬州府走一遭。
杜明当然也看得出安定侯是个极为难缠的角色,而他今日当面一见,他便知道此人要比王更加难对付。
王虽也同样是用武力震慑南诏,但却从不冒进。
可若是将安定侯放置在南边,只怕两军将士每日都是剑拔弩张的状态。
杜明恭敬地回道:“杜明谨记阁老教诲,可蒙裨皇子要钦天阁与长安那位联系上,恐怕有些难度!”
段阁老若有所思地说道:“饶河堤坝事关重大,唐王会亲自送我们去见他的!”
二人言语间说的人,似乎都在指向还在大理寺中的席芳,但似乎除了饶河堤坝之外,那位蒙裨皇子似乎还有其他的事情要找席芳。
“可就算我们与对方见了面,恐怕也没办法说太多话,唐王一定会派人跟着我们前去的!”
杜明言语中透露着一些担心,似乎他们要与席芳说的话很是重要。
段阁老想着使团出发之际,蒙裨皇子握着杜明双手的情形,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不只是怕被他人听去,你也怕被我听去对吗?”
杜明面露难色,像是做了一件丢人的事情,只好低着头沉默不语。
“所以说临行前蒙裨皇子交代了咱们二人一件事,而又单独交代给你了另一件事,我说的可对?”
段阁老看着面前这个自己领进门的年轻人,觉得有些失望,但还有些欣慰。
失望的是杜明瞒着自己做事,欣慰的是这位南诏储君很信任杜明,这无疑又让钦天阁在南诏朝廷的声势水涨船高。
杜明抬起头来,有些羞愧地说道:“阁老,此事并非我本意,我本是想找一个适当的时机告知于您,没成想您早就知道了!”
段阁老扶着椅子站起身来,杜明连忙过去搀扶着对方,段阁老左手支着拐棍,看着站在自己右边的杜明,平静地说道:“虽然蒙裨是早已立好的储君,但钦天阁毕竟是属于南诏,并不是属于他一个人,所以凡事都要留三分余地,别忘了那位金帐的新可汗,三年前还只是庶出,这世上可没有绝对之事!”
段阁老此话中的意思是在告诫杜明,虽然蒙裨这位皇子,储君已立多年,但谁还没有个马失前蹄的时候。
金帐的可汗让位之事,或是景国内太子虽以立位,但还是处于明争暗斗。
谁又能知道那位蒙裨皇子是否能真的登上南诏皇位,坐上那众多皇子窥觊的宝座。
杜明说道:“阁老所言极是,杜明谨记!”
这位南诏储君虽然在朝中众多大臣眼中不算甚好,而且又被任家那位新任家主退了婚,但在杜明眼中,这位蒙裨皇子是南诏帝位的不二人选,因为他们二人有着共同的理念,而且同样的野心勃勃。
驿馆外的白虎旗随风飘动,杜明抬头看去,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然后搀扶着段阁老,朝驿馆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