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天上的乌云被风轻轻地吹远,显露出了像镰刀一般的弯月。
虽然是弯月,不过今晚却似十五的月亮那般,很是亮眼。
月色如雪一般铺满在院子里,一前一后的两条人影在院子里显得格外醒目。
瓢城县衙的后院,银杏树上落了几只还没有歇息的鸽子,时不时的晃着自己的头,小眼珠被月色渲染的格外的亮,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一把黄豆像碎金一样,被洒在地上,树上那几只鸽子也不怕人,直接落在席远修脚边开始进食,边英就远远的站在一旁看着!
终于是等到这几位吃饱喝足了,边英才慢慢走到席远修的身边,此时在他眼里的席远修已经与这月色,这古树,这庭院融为一体。
“您若不会武功,当真是可惜了!”
像席远修这种随意一站,就能与这天地万物合一,练功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稍微下点功夫,不说造化极高,也是能略有小成!
席远修无奈的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从他手里把剑拿了过来,借着月光,在空旷的院子里舞了起来。
他的剑术跟徐来比起来的话,大相径庭。
如果说徐来的剑如同巍峨耸立在景国北方的云雾山那样,峻极于天,是所有剑客跨不过的大山,而现在席远修现在展示出的剑法,就像是那孜孜不倦的溪水流向宽阔的大海那般,川泽纳污,包容着一切,就好像能把这天地都融在这剑里!
边英只觉得他在看一幅当代大家绘作的名画一样,他从未见过如此细腻的剑,只怕是大家闺秀的女红也没有他这般好看!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问题,任凭眼前的席远修这剑花抖得再是漂亮,剑舞起来浑身没有破绽,滴水不进。
可他觉得只要自己一刀劈过去,就立马能把席远修一分为二。
他在席远修快要收剑的时候,终于发现了让自己疑惑的地方,席远修竟是半分内力都没有!
刚那几下完全是靠着意境与自身的剑术用出来的,边英不敢再往后想了,他不知道席远修如果有内力将是何等的境界!
席远修把徐来的剑扔给了边英,甩了甩酸痛的胳膊,皱着眉头说:“这东西还真有点儿玩不动了!”
边英接过剑,满脸震惊地看着对方,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问道::“您的剑法有如此造诣,可身体里的内力像是干枯的井一样,没有一点生机,不对是半点都没有!”
席远修讪笑了几下,坐在凉亭里的石墩上,说:“想喝口茶,刘骁这王八蛋又溜了出去,所有事都得亲力亲为啊!”
说完又甩了甩自己的胳膊,连连叹气。
“席大人,您歇着,我给您沏茶!”
席远修又满意的把手搭在自己翘着的二郎腿上,嘴里哼着小曲儿,心里想道,在自家后院也当回说书先生!
......
......
在席芳被套上镣铐,还没有上了囚车的时候,席远修刚好赶到相府门外。
席芳当时并没有看见自己的儿子,因为当时的席远修没有挤在人群的前面,他觉得这只是场自己还没睡醒的梦,只要他不去用力的触碰,反抗,这场梦很快就会醒过来。
可是他错了,当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把他在人群中挤到了前面,半只脚已经在囚车内的席芳看到了席远修,他不像平时那么严肃了,他看着自己疼爱的儿子只是点了点头!
席远修当时觉得天地之间只有他与席芳二人,其他人在他背后的议论声,脚踩到脚的叫骂声,推着他父亲上车的禁军嘴里的催促声,他都听不见了!
他只看见了席芳脸上有些颤抖的胡须,不是因为害怕牢狱之苦,只是有些担心他这席家的独苗!
不过这都是一瞬间的事,眨眼的时间,席芳已经进了囚车,伴随着院落那些许的爆竹声,回头看了眼自己的住了多年的相府。
他最后朝席远修面无表情的挥了一下手,示意他别看了,然后就把头转了回去。
把衣服上挂爆竹的纸片,用手摘了下去,又向那领头的官兵点头示意可以上路了,然后就像回家吃晚饭一样,平静的坐在一摇一晃的囚车里,随着押送的禁军,前往大理寺的监牢。
站在原地半天才回过神来的席远修,单脚蹬地,用力而起,连踩两人肩头,直奔囚车而去。
因为自己的佩剑还在府中,所以随手在木架上抽了一根顺手的木棍,用来应敌。
而就在...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