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鱼和熊掌可兼得

夏瑶就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她才渐渐喘过来气。

    ——

    俞川吃过晚饭后就钻进了杂物间。

    他在里面翻箱倒柜，最后碰了一身灰，抱着一沓书回了房间。

    书还很新，一看就是没怎么被人翻过的，俞川把这些书在地上摆好，按照初一到初三语数英科学的顺序，码的整整齐齐。

    俞川妈妈推门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俞川，你在干什么？”

    俞川趴在地上码书的身子一僵，然后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像是个做了亏心事被抓的贼。

    他用手挠挠后脑勺，“额......没什么，就.....不是快中考了吗，我把以前的教材找出来，方便复习。”

    “哦.....”俞川妈妈手里还端着盘水果，木讷地点点头，又问：“那你码这么整齐干嘛？”

    “我.....数一数有没有落下哪一本。”

    “嗯。”俞川妈妈脚尖点地，从铺成“地毯”的书的缝隙中挪到俞川的书桌边

    俞川妈妈将水果放到桌子上，对俞川说：“你很快就要中考了，有信心的吧？”

    俞川闷闷地嗯了一声。

    其实俞川觉得自己和妈妈的相处方式有点怪，怎么说呢？

    相比他爸，那他妈可真是温柔太多了，每次俞川被他爸批斗的时候他妈都是拦着的，对俞川也都是讲道理，从不动手的。但俞川能感觉得到，他妈和他爸其实都是一样的人，只是他爸从不掩饰，直接表现自己的强势。而他妈妈则是外柔内刚，可能是生意做多了，在俞川面前也总是打官腔，你说不上来她哪里说的不对，但就是隐隐的让你觉得不舒服，不知不觉的就跟着她的节奏走。

    就像现在，她不问你“有没有信心？”，而是直接问“有信心的吧？”

    让你说不出“没有”两个字。

    俞川妈妈笑了笑，对俞川说：“爸爸妈妈在学习上从来没有过高的要求，只要你努力就好，普高总考得上吧？”

    “嗯。”

    她伸手拍了拍俞川的肩膀，“下个星期妈妈要陪你爸出差，你爸爸最近身体不好，生意上离不开我，你自己在学校里照顾好自己，别再像上次那样生病了。”

    “哦。”

    俞川点了点头，也没问他爸身体是怎么回事，他妈妈常把他爸身体不好这句话挂在嘴边，也没见有什么大问题，骂起他来还是神采奕奕，俞川早就习惯了。

    他爸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当初仗着年轻，没日没夜的忙生意，那时候俞家的公司刚起步，他爸陪赞助商喝酒喝到吐都是常有的事，偏偏这人脾气还不好，屁大点事情都要生气。

    这样身体还能好，那就怪了。

    “反正学习上的事情你自己多上点心，我给你爸爸也帮不了你什么，平时爸爸妈妈工作也忙，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跟我们提。”

    明明是一家人，却显得有些客套，俞川从小被他们扔在家里习惯了，他自认为自己跟父母并不亲。

    “好。”俞川应着。

    俞川妈妈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俞川都把自己说的话应下来了，她也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竟有些尴尬，她嘱咐了一句“早点睡”就出去了。

    俞川妈妈刚合上门，俞川就跳到床上把枕头边上的手机捞过来，然后溜下床，对着地上码的整整齐齐的书咔嚓一声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夏瑶。

    夏瑶刚哭完，用湿纸巾擦过脸后就坐在课桌前发呆，还在为刚刚妈妈说的话觉得难过、委屈。

    “叮咚！”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发出qq的提示音。

    夏瑶没动，这会她没心情看消息。

    “叮咚——叮咚！”

    手机又响了两声，夏瑶才不耐烦地拿过手机点开了qq。

    是俞川。

    最上面是一张码的整整齐齐的教材的照片，后面跟着两条文字信息。

    “说到做到！”

    “陪你上一中啊。”

    夏瑶盯着屏幕看了半晌，脸上渐渐扬起了笑，刚刚的烦躁和难过因为俞川发来的消息一扫而空。

    她的俞川还真是.......孩子气的有些可爱。

    夏瑶从自己课桌上抽出一张做了一半的科学卷子，也拍了照片发给他。

    “别拖后腿，我是不会为你放弃前程的。”

    “不用放弃，鱼和熊掌可兼得。”俞川回。

    夏瑶的心像是平如镜的湖面泛起层层微波，半晌，心里装满了感动和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