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醇厚低沉的嗓音透着不悦,走水失火的事情着实有些令人心慌,而且刚才他清楚的听见那下人通传说,是新房里失火了,而新房里人除了新娘子还能有谁?
“怎么?四爷紧张了?还是心疼了?”
百里月桐清冷的眸光迸射出犀利锋芒,回睨向身侧的男人,她这一句话将男人到了嘴边的话全都堵回进肚子里。
君煜麟皱着眉头,默不吱声的随手抓过身侧的长氅披上,一言不发的起身朝外走去,不难看出他这步伐节奏是要去哪儿?
百里月桐水眸微怔,心尖划过一抹莫名失落,不过很快就忍了下去,起身追赶着男人的步伐出了殿门,殿外的青石小径上步伐凌乱,不少人都拎着木桶水具一路奔去,狂风顿起,地面零星的落叶也被狂风吹起,盘旋于空中,沙沙作响。
百里月桐看见男人高大欣长的背影迅速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轻闭上眼,缓缓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得淡定,沉下气来。
目光缓缓投向不远处的戏班子,一张张画得面目全非的脸蛋长得都像是一个样儿,百里月桐知道其中必然有一个是白画纱,可是这个时候她的内心却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欣喜。
好好的一桩喜事儿,就这样被搅得一塌糊涂。
君清阳的心情也是低沉到了谷底,再加在白贵妃一个劲儿的抽泣抹泪,就更是让人没有喜庆的雅致,不耐的摆摆手,让人给了赏银,打发了今天进宫表演的戏班子。
因为宫中出了事儿,君煜麟和百里月桐的时间也耽搁在了这里,新房的火势没能控制下来,除了那间屋子几乎烧得灰烬,相隔的几间房屋也未能幸免。
“确定人遇难了吗?”寂静的大殿内,君清阳咽了咽喉咙,面色肃然凝重的睨向跪于殿下的太医。
年过花甲的老太医削瘦的身子几乎蜷伏得贴到地面,颤颤的道:“回禀皇上,人人已经烧得面目全非,老臣也只能凭着尸体上的首饰和骨龄来判断”
大殿内的气氛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几乎都摒住了呼吸,当听见这个噩耗时,白贵妃顿时腿一软,整个人晕厥过去,幸而被身旁的丫鬟搀扶住。
“贵妃娘娘,娘娘——”丫鬟紧张的嗓音同样逸着轻颤。
百里月桐注意到身侧的男人大手紧握成拳,眸底布满了红色血丝,似乎努力隐忍着内心悲痛的情绪,低垂眼敛,数秒后再凝眸望向不远处的君泽德,男人身上的那股酒劲儿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冲淡了,脸上的表情错综复杂。
“走水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张大人,刑部这边可有查清楚起末?”君清阳紧凝着眉头,看着太医匆忙奔到白贵妃身前,用力的掐了一把女人的仁中。
“回皇下的话,微臣和下属经过一番仔细排查,发现这起走火案是人为的”张大人双手抱拳,恭敬肃然的回禀道:“新房虽然被烧成灰烬,可是残留在地面的暗色印迹却表明,这场大火是因有人四下纵放松油后再引火而导致的,松油是引火的,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火势也不至于如此凶猛,造成严重后果”
闻言,众人眸光均划过一抹异色,君清阳拍案而起:“张爱卿何以断言,这屋里被人四下放了引火的油松?”
“回禀皇上,油松能引火是因为它本身体质里的油质,可是当大火燃烧后,油松所落之地却也会因为油渍的厚重而与其它被焚烧的地面色泽产生差异,所以微臣能断言新房走水事件确实是有人刻意为之,至于是谁暂时微臣也无法推测出来,不过一番排查下来,听说二皇子的宫里少了一名丫鬟,而发生走水事件时,也正是这名丫鬟留守在新娘子身旁侍候着。”张大人若有所思,颔首点头,有条不紊的将事情分析给君清阳听。
闻言,君煜麟泛着血丝的腥红眸底闪过一抹异光,看似漫不经心的睨望向百里月桐的方向,女人从容不迫的对视上他的眸,却只是冷睨他一眼后便移开了视线。
张大人的话似也让君清阳陷入了深思,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张大人的视线突然凝望向君泽德,再度出声:“老臣有件事情想问二皇子,若是有得罪之处还希望二皇子勿怪。”
君泽德深邃的眸光闪过一抹复杂异色,沉默数秒后低沉道:“张大人想问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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