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就想到了他爷爷,直到如今,对方跟他打电话还是常把‘打不了就回家继承家业’之类的话挂在嘴边,这一行有多不容易,他深有体会。
离国内预选赛还有一个月,陆骁成了队长后,就把训练时间调整了一番,最近队友们打的合拍了不少,他也有了空闲时间跟媳妇儿打电话。
陆骁嫌走廊上吵,就拿着手机回了宿舍,电话那头却是没了动静。
于是他就喊了一声:“酥酥,还在么,怎么不说话?”
苏酥也在宿舍,她坐在桌前一边儿跟陆骁打电话一边儿画画,这会儿,手里的铅笔被她硬生生地掰断了。
画纸上萌态十足的小白兔,脑袋上多了一道划痕,小萌兔瞬间变成残疾兔。
原本苏酥是想跟陆骁分享好消息的,韩社长告诉她,她画的小漫画在社团大赛里拿了第一,校方登到网上后,居然被一家漫画网站看中了,对方说想要把这故事放在杂志里,如果反响不错的话,还会跟她长期合作。
苏酥被刚才那件事一打岔,现在那种想要分享的喜悦和兴奋,通通都不见了。
她抿了抿唇,“陆骁。”
陆骁正在开柜子找衣服,于是就换了个手拿手机:“我在,听你刚才那么高兴,是想跟我说什么?”
话里带着隐隐的笑意。
但苏酥却是一点都不高兴了,她板着脸:“你跟那个叫窝窝的队友关系很好?”
陆骁微愣,一时摸不准她这话什么意思,实话实说:“算不上多好,就平时会在一起训练,有些地方她不会,我顺带着教一把。”
苏酥的大脑就跟会抓关键字似的,那句‘在一起,教一把’,在她脑海里来来回回重复,整个人处在快要爆炸边缘,她憋着气:“我也不会,你怎么不教我一把?”
陆骁看不到她的表情,再加上她语气还算正常,自然也无法分析她说这话时的情绪,听了忍不住就笑了,懒洋洋地道:“你不懂这个,再说了,这些你又用不着,我费这个劲儿还不如多练两把。”
这句话,使得苏酥彻底没了理智。
她心里最害怕的,最担心的,还是来了。
男朋友每天忙着训练忙着教小姑娘,忙完了还要关心小姑娘的私生活,至于她这个女朋友,好像就变成了无关紧要的。
不,陆骁是喜欢她的,不用别人多说她也能感觉出来,只是他平时要忙的事情太多,分给她的时间太少罢了。
明明不该这么想的,明明理智告诉她,这些都是不可抗力因素,可在电话里,听着他鼓励安慰另外一个女孩子,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疼了一瞬。
说疼也不尽然,是藏不住的羡慕,甚至是嫉妒。
他所热爱的她懵懂无知,哪怕再怎么努力了解,都是枉然。因为那是他的梦想啊,不是她苏酥的。
她所做的已经在她承受范围极限了,再多的普通人不了解,也压根没必要了解,那些努力是为了能够跟他有共同话题,而不是——
反正你也不懂。
我费那个劲干嘛。
委屈又难以言喻的情绪浮上心头。
鼻尖倏地一酸,连带着眼眶周围也有了涩涩的感觉,沉默半晌,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正常:“陆骁,你说的挺有道理的。”
陆骁脱下卫衣,腹肌和人鱼线隐隐凸显,背心没怎么用劲儿就套上了,“什么有道理?”
“你是不是小白痴啊,说你什么都不懂也有道理?”他笑了声。
苏酥却是半点辩驳他的劲儿都没有了,大颗大颗的泪珠落在画本上,喉咙终于不受她控制,冒出一声稀碎的哽咽。
“我是白痴,你平时这么忙,又要训练又要做队友的心理医疗师,我是白痴,我压根就不该找你,也不该跟你打电话,陆骁,你就跟游戏过一辈子去吧,我以后再也不找你了再也不跟你打电话了——”
陆骁身体一僵,整个人都懵掉了。
他的脑回路还停留在跟媳妇儿说了队友,骂了媳妇儿小白痴上,这些的对话跟平常没什么不同,可是这一次,她怎么就哭了?
还让他跟游戏过一辈子。
“你什么意思?”陆骁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酥酥,为什么哭?”
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
苏酥吸了吸鼻涕,床上那两个早就听到动静的室友,这会儿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两人对视一眼,脑电波交流。
路瑶:阿晴,小室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罗晴:还能是什么情况,跟男朋友吵架了。
路瑶:有个电竞男友真可怕。
电话那头迟迟听不见声音,陆骁压抑着火,又开了口:“说话。”
苏酥垂下眸,轻轻地说:“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骂的很对。”
说完不等他再开口,就把电话挂了。
陆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