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麟下巴微扬,英俊的脸庞上带着一抹张狂的笑意,挑眉道:“我只是好奇,我要是回答说,我爱着夏岚歌,也就是你们的皇权瑾,你会是什么反应?”
“”
“震惊吗?还是愤怒?或者直接阻止我跟我姐见面?”
“”
“不过如果你真的打这样的算盘,我也不怕,皇权家的确是家大势大,不过我要是想做什么,可不会管这些,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要试一试。”
“”
赫筝嬅静静地听着。
她看着司徒麟脸色揶揄又冷肆地笑容,心一点点地变沉,说:“其实这个答案我早就知道,我听小宝小贝提起过,你很在乎瑾儿,对她的感情更是超乎了寻常姐弟。”
“呵呵,你不必说的这么委婉。”
司徒麟笑了笑,直言道:“不是超乎寻常姐弟,我就是爱她,不是亲情之间的爱,我是将她当做爱人一般爱着。”
“”
赫筝嬅神情凝重,道:“但你应该知道,瑾儿爱的人是厉封爵。”
“我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爱瑾儿?”
“为什么我姐爱厉封爵,我就不能继续爱她了?”
赫筝嬅的话似乎戳中了司徒麟某个点,他神色一厉,冷笑起来,说:“我跟我姐呆了十几年,论时间,我比所有人都要早,我爱了她十几年,就算跟厉封爵比,我也不觉得我对我姐的爱逊色于他!”
“”
赫筝霖看着司徒麟偏执的模样,心中感慨又复杂。
她并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也不擅长插足别人的感情问题。
但看到司徒麟如此偏执几乎疯狂的模样,她还是忍不住担忧,说:“可是你要明白,你的爱是没有结果的。”
“结果?”
司徒麟闻言,不禁嗤笑一声。
他瞥了赫筝嬅一眼,眼底带着一抹揶揄之色,道:“谁跟你说我要什么结果了?我愿意爱她,愿意将一切都给她,这是我自愿的,我从未期待过我姐能回应我什么。”
哪怕当初最疯狂的时候。
司徒麟的想法也是将夏岚歌带离厉封爵身边,目的只是不希望她继续被那个男人伤害。
至于夏岚歌能不能爱上她。
不重要。
真的不重要。
只要他能一直陪在她身边,这就足够了。
而在六年后。
应该了他姐还有孩子们的开导,司徒麟更是没有别的想法了。
他只想留在她跟孩子身边,只要能看到他们开心快乐,对司徒麟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
“”
赫筝嬅不知道司徒麟这番话是真是假。
但她觉得很难理解。
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不求回报的爱情存在吗?
哪怕是皇权帝一心一意对她好,也是希望她能做出回应的,而司徒麟全心全意向着瑾儿,竟然还什么都不图?
不对等的感情,是最容易让人走向极端的。
“赫女士,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不等赫筝嬅开口,司徒麟便一针见血地说道:“你不就是担心我因爱生恨,对我姐做些什么事然后伤害到她不是吗?”
“”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对他们做什么。”
“”
“如果想做,我曾今有大把的机会,该做的早就做了。”
当初夏岚歌被困在司徒家,那时候不管是厉封爵还是陆辰澜都不知道她的下落,要是他真的只是想要占有,早就得手了,还需要等到现在?
如果他姐能爱上他,他当然愿意把命都交给她。
可要是不爱。
也没关系。
只要别排斥他,让他留在她身边就好。
厉封爵那么小气善妒的男人如今能够允许他留在他姐身边,也是知道他不会再对他姐动手,至于赫筝嬅,毕竟相处的时间太短,又因为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有这样的担忧也是正常。
再加上她是他姐的生母,司徒麟也不太想跟她撕破脸。
“”
司徒麟的想法实在有些颠覆赫筝嬅的三观,深爱着瑾儿,又不求回报,只要能让对方幸福就行。
这样的想法太过高尚了。
不求回报的爱意,说明那人的胸襟跟思想早已经脱离了寻常人的范畴。
那是圣人。
因为只有圣人,才能做得如此完美。
可司徒麟不是圣人。
他明明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而且真是圣人的话,是不可能当上司徒家的家主的。
那是司徒麟撒谎了吗?
又不太像。
因为司徒麟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十分坦荡,就算他是会伪装,可是一直待在瑾儿身边,封爵难道就不会看出端倪来?
但封爵并没有阻止司徒麟见瑾儿。
哪怕两人有什么亲昵的举动,似乎也是默许的态度。
她不相信厉封爵不知道司徒麟爱着瑾儿,但知道却还是默许了,说明厉封爵是信任司徒麟不会乱来的。
难道。
他真的只是一心想让瑾儿开心幸福?
赫筝嬅觉得自己对司徒麟渐渐地有些改观了。
这个青年身上具备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时而干净纯粹如同天使一样,时而邪肆冷厉如地狱修罗。
本以为。
纯良友善只是他掩盖本性的伪装。
可听了司徒麟的这番话后,赫筝嬅又觉得,这这种完全不同的人格都是司徒麟。
善良的是他。
残忍的也是他。
或许。
他的本性中残忍是居多的,但是,他一定是将内心最温柔最阳光的一面留给了瑾儿。
“唉”
赫筝嬅长长地叹了口气,她淡声道:“你们年轻人的感情,我实在是不懂了。”
“不懂就算了。”
司徒麟无所谓的耸肩,道:“谁也没规定一定要懂别人的心思,你想怎么想都随你,只要别妨碍我就行,你是我姐的生母,我希望能一直尊敬你。”
如果非要想不开,做什么离间的蠢事,那他会怎样就说不定了。
“呵呵”
赫筝嬅不禁笑了声。
她饶有趣味地看着司徒麟,忽然问了句,道:“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虽然她能感觉到司徒麟对她客客气气,但是彼此间始终隔了一条线似的,保持着泾渭分明的界限。
司徒麟扫了赫筝嬅一眼,眉梢一扬,道:“反正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不跟你打太极,我对你喜欢说不上,因为我始终觉得我姐跟你们牵扯上没什么好事,但你是她生母,我愿意尊敬你。”
“呵,你倒是坦诚。”
赫筝嬅觉得司徒麟挺有意思的。
说话直接。
不拐弯抹角。
“因为已经把话摊开说了,再弯弯绕绕没意义。”
司徒麟笑眯眯地看着赫筝嬅,说:“当然,你要是想听奉承话,我也说得出来。”
“不必了。”
赫筝嬅直接拒绝。
她轻呼了口气,笑看着司徒麟,说:“我这次找你,只是想要确认你的想法,如果你不会对瑾儿造成伤害,我自然也不反对你跟她来往。”
“感谢你的体谅。”
司徒麟笑道。
“不过”
赫筝嬅忽然话锋一转,她真心地看着司徒麟,说:“不求回报地爱着一个人是很辛苦的,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放下对瑾儿的感情,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不同。”
司徒麟也认真看着赫筝嬅,说:“有些人觉得两个人相爱是幸福,有些人觉得钱权两握是幸福,而我的幸福,就是我姐跟孩子们一生无忧。”
“真是高尚呢。”
赫筝嬅道。
“你在讽刺我吗?”
“不,我在夸赞你。”
“好吧。”
司徒麟耸肩,道:“既然咱们达成共识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先行一步,告辞了。”
说着。
他便转身朝凉亭外走去。
赫筝嬅也没有阻止,静静地看着司徒麟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而在司徒麟走得没影后。
赫筝嬅长长地呼了口气,确定司徒麟对瑾儿没威胁,她心中悬着的大石也总算能够落下了,说实话,她也蛮欣慰的,在瑾儿身边能有什么多优秀且深情的人守护着她。
本来因为她流落在外,赫筝嬅总是怕她受欺负,受委屈。
可现在看来。
那孩子也是在爱的环境中长大的。
所以才能始终如一地保持着优秀的品格,也大概是因为这些品格,才能让这些优秀的人聚集在她的身边吧。
良性循环,说的就是这个。
赫筝嬅定了定心神,也准备离开时。
忽然。
从一旁的景观后走出一个男人。
!!
光是看到人影,赫筝嬅还惊了一跳。
正当她准备喊人时,凭借着依稀的月光,赫筝嬅看清楚了那人的全貌。
皇权帝。
“你怎么在这儿?”
见是皇权帝,赫筝嬅不禁皱眉。
这人不是还在跟那群亲戚聊什么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见你跟那司徒麟的跑凉亭来,就过来看看。”
皇权帝也没有跟赫筝嬅遮掩,坦然回答道。
“”
赫筝嬅一听,眉头直接拧在一起。
她不认可地盯着皇权帝,说:“你不会一直在偷听我们的对话吧?”
偷听二字皇权帝可不认。
他一本正经地说:“我怎么会偷听?我是正大光明地听。”
“呵。”
死鸭子嘴硬。
赫筝嬅懒得跟这人争辩什么,就准备离开。
但是刚走两步,皇权帝就出声道:“你真的相信那小子的话?”
“”
赫筝嬅一听,脚下一顿。
她回头看向皇权帝,看着他脸上别有深意的神色,心中警铃大作,赶紧道:“你不会想干什么吧?”
皇权帝眼底闪过一抹厉色,道:“我早就察觉那小子对瑾儿不是一般的姐弟感情,结果还真是包藏祸心,瑾儿对他不设防,如果他想对瑾儿做什么,简直轻而易举。”
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实在太过危险了些。
“所以呢?”
赫筝嬅眯眼问道。
皇权帝直直地看着她,说:“我不能让瑾儿身边出现危险。”
“你要对司徒麟动手?”
赫筝嬅声音拔高几分。
“我会抹去痕迹,不让瑾儿知道。”
“你敢!”
赫筝嬅厉声道。
“”
见赫筝嬅冲自己吼,皇权帝还有些意外。
虽然他跟赫筝嬅经常有意见相驳的时候,但是大部分时间这人都是头一扭,懒得跟他继续说下去。
像是这么明确的表态,在皇权帝印象中,还是上次跟他一起争辩瑾儿的时候。
但瑾儿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她在乎没任何问题。
司徒麟跟她可没什么关系。
她怎么也这么上心?
皇权帝眉头一蹙,说:“难道你希望瑾儿出事吗?”
“瑾儿根本不会出事,但是你一出手,她会不会出事就不一定了。”
赫筝嬅有些气恼地瞪着皇权帝,将压在心里许久的话脱口而出道:“你为什么总是擅作主张,将自己自以为是的好强加在别人身上,这样你除了自我满足还能得到什么?你真以为别人能开心吗?”
说完。
赫筝嬅又强调一遍,道:“我再说一遍,不要动司徒麟,除非,你想跟瑾儿父女反目!”
留下强硬的话。
赫筝嬅掉头就走。
皇权帝愣愣地站在原地,消化了好一会儿后,才笑出了声。
跟瑾儿呆一块儿久了,她真是变了不少。
不过。
皇权帝却也很高兴,比起每次争执一言不合就将自己关起来不说话的赫筝嬅,这个表达出自己的看法,态度强硬的她更让他欣慰。
只有她肯将自己的意愿表达出来,他才知道该怎么做。
不动司徒麟吗?
其实也行。
但必要的监视还是要有,有句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不对司徒麟下手,但也必须防着不能让那小子对瑾儿做出不利的事。
皇权凛回到自己的宅子。
佣人们赶紧凑上来给她嘘寒问暖,分外殷勤。
皇权凛朝那些佣人扫了眼,态度温和地说道:“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们不必伺候我,都去休息吧。”
“好。”
佣人应道:“要是小姐有什么吩咐,告知我们一声就行。”
“嗯。”
皇权凛应下。
随后就朝着楼上走去。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她还要慢慢消化。
从龙国回到皇权家,跟司徒麟的相遇,再到跟皇权家的人斗法,随后又是跟老徐的争执,最后家宴上夏岚歌的大放异彩,一件件事全部在皇权凛的脑海中划过。
她是人。
也会累。
各种事情接踵而来,最大的难关即将逼近,可是她却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老徐走了。
跟那个内鬼的联想也就断了。
今后要是真的走到了要被赶出皇权家的局面,她到底该怎么办?
皇权凛一筹莫展。
真累。
她也希望能找个人依靠。
至于依靠的人。
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人就是司徒麟。
但一想到司徒麟下午跟皇权玥有说有笑,宴席上又跟夏岚歌谈笑风生,皇权凛心中就堵得慌。
为什么那个男人不能始终看着她呢?
不要看其他人。
不要跟别的女人说话。
明明只要看着她一个就行了!
皇权凛从未对某个人产生过这么强烈的占有欲,下午皇权战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说她跟司徒麟发短信的时候联系一直带着甜蜜的笑。
甜蜜?
只是发个短信而已,她就那么高兴了吗?
老徐让她不要相信司徒麟,说那个男人是别有用心。
皇权凛的理智也再告诉自己,司徒麟身上的确存在很多疑点,可是她又不愿意去多想,总想着自我麻痹,告诉自己司徒麟的心事向着自己的。
因为他们有着相类似的经历,都是寄人篱下。
他应该很明白她此刻的处境跟痛苦。
而且。
司徒麟对她的一点一滴,皇权凛也不觉得是假的,因为他的眼神看起来是那么真挚。
皇权凛躺在床上。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里面的短信栏。
跟司徒麟的聊天是下午他们来皇权家的时候,之后就没什么消息了。
皇权凛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本以为今晚上能够跟司徒麟见见面,说说话来着。
结果别说见面聊天了,那个男人竟然连短信都舍不得给她发一条。
估计早就忘记她是谁了吧?
说不定这会儿还跟皇权玥有说有笑。
皇权凛心中郁闷之极。
她将手机狠狠丢到一边,心中将司徒麟狠狠痛骂起来。
该死的混蛋。
擅自的搅乱她的心湖,结果又甩手走人。
混账东西。
坏东西!
就在皇权凛骂得正酣的时候,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皇权凛一怔,立刻又将手机拿过来,定眼一看,竟然是司徒麟发过来的。
而他发来的短信也不是什么甜言蜜语或是道晚安之类的,只是留了一句很简短的话。
“朝窗户看看。”
“嗯?”
看到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皇权凛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但下一秒。
她脑海中灵光一闪,都顾不上穿上鞋,便起身奔到窗户边去,朝下一看,竟真的看到一个青年站在她窗户的正下方,双手插袋,冲着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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