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红颜逝去

玉胸前刺过去。

    手中紧握着，眼睛紧盯着的那枚银坠子，大大降低了郝之玉的反应速度，他半点防备都没有！

    那匕首就这么无遮无拦得从杜鹃热手中朝着郝之玉胸前刺过来。

    郝之玉后面反应过来的时间内也只能静静得看着，因为他已经不能再动弹半分……

    一时间所有的一切静谧而缓慢，郝之玉似乎能够听到匕首刺破空气的声音。

    这……

    他无奈得闭上了眼睛……

    或许他是应该为了多年前的杜馨还有面前这个在仇恨挣扎中浸泡长大的杜娟儿做一个补偿吧。

    这补偿就是他的命……用他的命来做补偿，想来，应该也够了。

    等待中，匕首入肉的“噗嗤”一声，虽然轻，却依旧带着能够震碎众人耳膜一般的威慑力。

    只是为何……声音入耳，却不觉疼痛？

    微闭眼睛的郝之玉睁眼，触目惊心的红！

    血！但是血不是他身上的。

    就在他的面前，倒着一名女子……

    “段云芷！”杜娟儿那尖利高亢的声音似乎要把这屋顶给穿破。

    看着表情抽搐的段云芷！

    她真的不敢相信！怎么会？

    她是什么时候冲出来的，她不是已经……已经离开了吗？

    郝之玉也愣怔了，“段姑娘”，一边呼唤着一边将段云芷扶到了怀里：“你，你这是何苦？”

    郝之玉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他内心那复杂的情绪。

    只是看着，看着那仿佛瞬间被抽走了生命一般娇弱的花瓣似的段云芷，看着那刺目的可怖的没入胸口的匕首，郝之玉那紧紧蹙起的眉头也不能表达他此时的惊疑！

    “段云芷，你这……到底在做什么？”跌跌撞撞爬到段云芷面前的杜娟儿看着段云芷又是心痛又是生气。

    段云芷微微动了动唇，看着杜娟儿轻声开口道：“你……不可，酿成如此大错……”

    “往事已矣……抓着不放，影响的只有你自己的内心罢了……”段云芷的声音带着气音，弱弱的。

    但是看着杜娟儿那疑惑得眼神她又继续道：“说起来……我而已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我不想……不想看到你杀人，你懂吗？”

    段云芷努力地想要要清楚每一个字，然后又瞥了一眼郝之玉：“我也……也不想看到郝公子有什么闪失……”

    “你，你们大概……十分不能理解我吧？”

    段云芷笑了，但是，仿佛随着她的这抹笑意，一些本来属于她身体里生命里的那些活生生的东西都正在一点点流失一般。

    “段姑娘，我……你……”郝之玉想要做些什么，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说什么……

    那出口的话语就尴尬得停在半中间，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只是未待场面尴尬，段云芷便开口了：“别说话，让，让我说……”

    “段，段公子……我，我对你……算是……一见钟情……”

    段云芷断断续续开口，只是说着说着却是笑了，像是自嘲：“但是……到，到了后来，我，我自己都不敢确定我喜欢的那个……到底是谁……”

    “你，你们或许，觉得我十分好笑……但，但是……我真的不愿意看，看到，你们二人有任何一点点的伤害……”

    段云芷絮絮叨叨，努力想要伸手去够杜娟儿的手，但是努力了几次都没有做到，徒然使力了半天，最后也只是化成了一声嗤笑，然后道：“你，要好好的……”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段云芷那一只努力要够向杜娟儿的手，突然重重一垂，眼皮也沉沉的闭上了……

    就在这一刻，时间仿佛瞬间静止了一半。

    杜娟儿这才从心底的震惊和讶异中抽离出来，伸手去抓段云芷的手：“段云芷！你起来！你把话说清楚！你起来啊！”

    杜娟儿一边喊着，眼泪便一行一行得往下落……

    压抑的沉痛的气氛中，一道倩影自门外急急走了进来：“云芷！”

    来人，正是苏锦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