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段怜雪不去看林苏,可这番话,却是在和他说。
“我也期待公主,在战场上和敌军大讲佛法,看看五十万大军中,能有多少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
林苏冷冷一笑,此话说的段怜雪脸色发红。
很明显,那些敌军又怎会听从这般说教。
“我只要你放下屠刀,便是救众生!”
段怜雪侧头,对着林苏道。
“可惜,天下不公未除,此生这刀,我是绝不放下!”
林苏一催坐骑,赤兔四蹄翻飞。
身后千众立刻催马跟上,生怕被甩掉。
“我就不信,我度化不了你!”
段怜雪的牛脾气又上来了。
一路紧紧跟随林苏。
大理的马,乃是滇马。
相比起中原的高头大马,身材矮小许多。
可最强悍的便是它们的耐力惊人。
长途跋涉,翻山越岭,自不在话下。
连续行路,又过了三天。
路上遇到的三个城池,林苏也是如法炮制。
坚壁清野,痛下杀手。
虽说所过之处,民众苦难,眼睁睁看着粮食化为乌有。
可是,却效果甚好。
当然,这黑脸自然由林苏担当。
白脸则交给段怜雪。
可最终,黑锅都落在了她的头上,谁让她是公主。
这几天来,段怜雪哭了好几回。
到最后,她也习惯了,不再去找林苏对峙。
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斗不过他。
只能一路忍着,心中还认定,自己起码将几个督监救下,没有被林苏砍了脑袋。
却不知,其实一切都是林苏故意安排。
他并不想杀人,只是借她之手,逼迫那些督监,毁掉所有粮食。
轻装上路,骑兵甚快,离京的第四天,他们终于到达了罗布。
远远便见着一座城池,位于两山之间,再往外,便是一马平川了。
沿途遇上逃难的民众,大多都是从这从罗布逃离的。
“参见公主!”
罗布督监,带着人马将一众人迎入其中。
“坚壁清野做的如何了?”
进入督监府,林苏开口便是询问此事。
“回禀上差,一切已经按照圣旨办理,能带的都带走了,带不走的,全都烧了!”
这个督监倒是比较痛快,对周遭更是痛下杀手。
“可为何城内还有这么多的百姓?”
刚刚进城,街头巷尾还是有很多没有离开的民众。
“回公主,他们并非是我城之人,乃是昨日才刚刚逃到这边的难民,他们是从华竹来此,还有更多是被叛军一路赶着过来的!”
督监的话,让林苏皱了皱眉头。
“还有多少难民没有逃离?”
“差不多三万人!”
“何时能逃离?”
“叛军一路,攻破六座城池,凡是破城,便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有投诚的督监,也难逃一死,这些难民沿途奔波,很多都是脱力受伤,怕是没有三五天,是走不了了。”
六所城池丢失,叛军势如破竹。
降与不降,皆是杀戮和抢夺。
好似蝗虫一般蔓延开来,其架势已让民众如惊弓之鸟。
“看起来,这里便是我们的主战场了!”
林苏皱着眉头,这一仗,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