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亲王福晋倒是不知道婉兮心中的想法,急于知道自身情况的她眼巴巴地望着平嬷嬷,问道:“嬷嬷,本福晋的身体如何?是否需要调养?”
别看他们是皇室宗亲,可这御医也不是说叫就能叫的,除非必要,他们一般都用自己养得府医。只是府医再好,谁能保证他没有被收买,所以下意识地,简亲王福晋还是倾向于平嬷嬷的答案的。
“福晋年幼时可有落水,这身子稍稍有些宫寒,不利于子嗣,需要尽心调养半年之久才能全愈,另外光是吃药膳喝补品还不行,还有一些禁忌需要福晋一一遵守,福晋您看……”平嬷嬷眼睛无波,心里却犹如惊涛骇浪一般,若不是多年的城府,她怕是很难像现在这般保持平静的姿态来回话。
“的确如此,本福晋年幼时不小心落水,病了好长一段时日,虽然大夫都说本福晋没事,但是这一到冷天,本福晋便手脚发凉,全身不适,特别是来葵水之时,疼痛难忍。虽然本福晋也曾找过不少人诊治,可得出的结果都差不多,就连御医也这般。”此时此刻,简亲王福晋这才算是真正相信平嬷嬷的本事。
婉兮见简亲王福晋看向自己,也不推脱,直接道:“福晋请放心,这大夫和平嬷嬷擅长的领域不一样,做法和说法自然也不一样。大夫擅长治病,而嬷嬷擅长调理身体,现在既然平嬷嬷诊出福晋的身体不适,那自然会想法帮着解决。”
简亲王福晋闻言,脸上的神情不由得好转不少,看来她是真怕婉兮以此要胁,好在婉兮没有,这也让简亲王福晋难得地感觉到一丝愧疚。
平嬷嬷可不管这些,先是接过听琴送来的笔墨,写了几张药膳方子,又将一些禁忌和顺序一一告知,可以说就算人没有亲自过府照顾,却也交代的一丝不差了。
简亲王福晋丫鬟呈上来的方子和一些注意事项,不说做到十全十美,却也算是尽心尽力。虽然简亲王福晋有些不满意婉兮没能将平嬷嬷暂时借与她,不过依着平嬷嬷曾经在太后身边伺候多年的经历来看,这人就算是奴才,那也是不能等闲视之的奴才。
“这方子要吃多久,什么时候要过来再诊个脉?”既然身体真有问题,简亲王福晋自然是希望能调养好的,毕竟身体不好,有秘方也用不上啊!
平嬷嬷看向婉兮,见婉兮点了点头,不禁轻声道:“三个月后,福晋再来郡王府,老奴视福晋的恢复情况再给福晋调整方子。”
话说到这份上,简亲王福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客气两句,便准备起身告辞。婉兮之前注意到平嬷嬷有些不对的神色,心里就直犯嘀咕,现在简亲王福晋要走,她自然不可能再留,所以同样客套两句,便起身将人送到了清漪院外,之后便由听琴将人送出府。
再次回到内室,挺着背脊坐了一段时间的婉兮很是没形象地躺到了软榻上,平嬷嬷见状,上前几步,半蹲在一旁,伸手帮着婉兮揉捏小腿,等婉兮有些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不用婉兮开口,平嬷嬷便自动说道:“福晋,这简亲王福晋的身体可不只是宫寒这么简单,而是有人给她用了秘药,让她生不了孩子。至于这人是谁,老奴也说不准,毕竟这后院阴私,朝堂政局的,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谁出得手不重要,重要的是福晋可要成全简亲王福晋的心愿?”
婉兮听了平嬷嬷的话,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后轻笑一声道:“虽然这简亲王福晋同本福晋算得上往日有仇,近日亦有冤,但到底还没造成伤害,她若愿意收手,成全她也不是不可以。”
“既然如此,那便让她先养着吧!依着她这种情况,想要一举得子或者得女,都不是一时半会能成的事。”平嬷嬷没提简亲王,毕竟这种事情不必在主子面前嚼舌根子,但是对于婉兮的善心,平嬷嬷却无比的感谢,毕竟介于太后的关系,她到底是心软了,可是主子不下令,她也不敢自做主张。
她开给简亲王福晋那些药方的确能调养身子的,甚至还夹杂着一丝解毒的性质,只是效果缓慢。现在婉兮应允,那三个月后,简亲王福晋再来,她便调整方子,帮她把身子彻底调养好,只是最终能不能怀上孩子,还得看她自己,又或者简亲王。
婉兮一脸惊奇地看了一眼留了一手的平嬷嬷,随后一阵大笑,等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这才看着平嬷嬷竖起一根大拇指道:“虽然本福晋没想借此刁难简亲王福晋,不过嬷嬷能帮着本福晋出上一口气,那也算不错。”
平嬷嬷看着孩子气的婉兮,眼里不由地闪过一丝慈爱,但是她心里也打算着多观察观察这简亲王福晋,若她还不知悔改,她肯定不会尽心尽力地为她调养身子的。毕竟她能帮别人调养好身体,同样她也能毁了别人的好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