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在别的方面的董鄂氏并未察觉,不过基于尹嬷嬷和佟姑姑总是跟她背道而驰的做事方法,董鄂氏在出门时,并未带尹嬷嬷和佟姑姑,而是带着珍珠和胭脂两个大丫鬟。
佟姑姑见状,内心无比担忧,却又别无他法,“嬷嬷,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尹嬷嬷比佟姑姑来得沉着,别说董鄂氏现在还什么都没做,就是真做了什么事,那也得是她们知道的,“佟姑姑,你越线了。咱们投靠主子爷只是为了活命,并非为了害福晋。若福晋在咱们眼前做不利于主子爷或者侧福晋的事,咱们自然是要阻止的,但是现在福晋还什么都没做,咱们无凭无据的,又能做什么。”
佟姑姑闻言,也觉得自己太过急躁了,之前的事情就算主子爷想怪罪,那也不是她们的责任,而她只是把自己绷得太紧,生怕被怪罪,“嬷嬷说得是,咱们知道的都说了,至于不知道的,也怪不到咱们身上来。”
尹嬷嬷和佟姑姑的打算,别人可不知道,事实上就算是知道,也不能改变什么,毕竟就是胤禟本人也从未正视过两人。
某命妇的赏花宴上,董鄂氏坐在一旁,静静地喝着茶,那副安静的样子落在旁人眼中,还真有几分端庄大方的样子。其实不然,她的目光一直关注着四福晋和八福晋,自以为一切竟在掌握中,却不知道别人早就将她算计在内了。
四福晋和八福晋都不是什么大度之人,只是前者会做人,名声好听,日子却不见得好过;后者不会做人,名声难听,但是日子却过得自在,至少府里无人敢与她争锋。
此次赏花宴,两人会同时过来,看似巧合,实际上却并非偶然,这一点从两人频繁的眼神交流上不难看出是事先商量好的,至于她们针对的人是谁,端看被她们关注的董鄂氏就不难看出她们的打算。
董鄂氏有心拉四福晋和八福晋入伙,一起对付婉兮,殊不知四福晋和八福晋也在算计她当替死鬼,从这方面看,能看对眼的人,总是有那么一点相同之处。
“九弟妹今儿个怎么不言不语的,可是有什么心事?”四福晋乌拉那拉氏惯会做人,这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还真有几分让人想要倾述的冲动,至少董鄂氏就有。
“四嫂。”董鄂氏有心拉近两人的距离,自然不会拒绝乌拉那拉氏的亲近,两人你来我往地聊着家常,也拉近了几分距离。
乌拉那拉氏有心,董鄂氏有意,两人都捡着对方想听的话说,这一来二去的,竟是越聊越投机。不管是真投机,还是假投机,至少在旁人看来,两人相处愉快,很是投缘。
“都说男子薄情,我原是不信,可是嫁人之后,纵使有再多的真心也被这一个又一个的女人磨得麻木了。”乌拉那拉氏说这话时,还不由地拿着手中的绢帕擦了擦眼角,那模样倒是颇有几分伤感。
这几句话一说,董鄂氏若不是还有几分理智在线,怕是要握着乌拉那拉氏的手一诉衷肠了。
“四嫂说得是,这爷们的心有的时候真硬,硬到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把他捂热。”董鄂氏有些自嘲地感慨一句,她便开始把话题往婉兮身上引,“可真要说起来,最该讨厌还是那别有用心的狐媚子。”
“九弟妹说得是,这后院就是有那不老实的才会闹得乌烟瘴气,不得安生。还有那张扬跋扈的,地位不高,心却不小,真以为爷们宠着,就可以法无天了。”乌拉那拉氏听了董鄂氏的话,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暗喜,随后说出来的话都顺着董鄂氏的心意走,那样子似早就把董鄂氏的心思猜得透透的。
乌拉那拉氏这话说到董鄂氏心坎里去了,若不是碍地周边还有别的命妇,她都想大声附和,用力指责了。
可不就是无法无了么?
从前事事都由她做主的后院,如今因着她完颜婉兮,都快没她这个嫡福晋站得地了,这叫她如何不想要她的命。
“四嫂,这事儿咱们心里都明白,只是有爷们护着,咱们又能何?特别是我,现下娘家有难,府里办事的人都没几个,真是想教训个人都觉得困难?”董鄂氏半真半假地诉着苦,乌拉那拉氏坐在她对面,因着她的声音下意识地放轻,也不知道她听清楚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