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承受不住大哥的打击,病倒在床上,没熬过那年的冬天。”
富元才道:“那您为何还是行走在江湖当中,你就不怕沦落到你大哥的下场。”
“是债就要还,大哥做的事不管对错,终究顶着董家的名头,父亲这辈子唯一的夙愿是光耀门楣,子孙不孝,不能光宗耀祖,也一定要保住董家的名声,守孝三年后,我便行走江湖,一方面寻找救治大哥的方法,另一方面为那些被大哥伤害过的人赎罪。”
董正武淡淡的看着富元才道:“老夫这一生无愧与天地,却终究放不下两个人和一件事,两个人中一个已经去了,另一个早就疯了,那么唯一能令老夫牵挂的就只剩下一件事,你可明白?”
富元才叹了口气道:“为了救我,你们废了几十年的心力值得吗?”
董正武道:“老夫这一身所学皆来自于恩师,现在将所学的东西还给恩师,本就是天地循环的至理,没有对不对也没有值不值得。”
“大舅子,你咋了?是要死了还是中毒了?我怎么听不明白?”
反应慢半拍纪巡立刻大呼小叫的伸手摸着富元才的身体,富元才怒道:“纪巡,将你的脏手拿开,信不信我剁了他喂狗。”
“凶什么凶,都是男人,害羞个什么劲。”
纪巡小声嘀咕着,慢慢缩回了手,装出一副目不斜视的正经模样。
富元才忍不住说道:“神医,我的事情不忙一时,但是齐王和纪家小姐的毒可等不得,要不先随我回帝都,等救治好他们再说。”
“不行。”
“为什么?”
纪巡忍不住叫了出来,别看纪月玲总是揍他,但是只要纪月玲掉了一根头发,他比谁都着急。
董正武站起身,走到窗外,看了看天色,天边大日坠落,一副黄昏日暮的景象,董正武伸出手指算了算时间。
“紫花二十年一开,开放时便在日月交汇之时,阴阳生息之刻,花开一寸三分,中有红珠罐顶,红珠便是紫花的花蕊吞吐日月而成,也是全花精华所在,我不能去,是因为我要采集紫花红珠,而紫花红珠正是师父多年以来治疗心毒最后一味药材,二十年已至,为了师父,我也不能离开。”
“那紫花何时开放?”
“就在今夜子时。”
听到这话,富元才和纪巡顿时松了口气,算算时间,采集紫花后立刻回到帝都简直绰绰有余。
董正武轻笑道:“你们也别开心的太早,紫花红珠采集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入药也当在一炷香的时效内,若是错过了时辰,这红珠便元气散尽,没了用处,况且,但凡天才地宝出土,必定招惹野怪异兽,所以采集紫花,就算是老夫宗师级的修为也需抱着必死的决心,最重要的一点,这份耗尽师父心血的药物,需要配置十天,所以这十天我就在这里,哪都不会去。”
“那小铃铛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纪巡忍不住说道,这一刻董正武的回答真的令他有种心如刀绞之痛。
“这跟老夫无关,人生落地,本就争命,是生是死,全看她的造化。”
富元才吸了口气道:“董神医,若是不需要救我,你能否前往帝都救人。”
“命只有一条,你可想好了。”
富元才点点头,纪巡忍不住说道:“大舅子,小铃铛的命是你救的,你放心的去吧,我一定会在纪家给你留个牌位,每年的忌日,我一定让小铃铛和他未来的夫君前来拜祭你,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这话气的富元才差点死过去,瞧瞧,这货的嘴里都喷出来什么玩意,自己还没死,就已经给纪月玲找好下家,这是人做的事吗?
“你可要想清楚,你对得起恩师这二十年的心血吗?”
“如果连救命恩人的命都放弃,我富元才又有何面目苟活人世间。”
董正武和富元才四目相对,一旁的纪巡紧张的都不敢大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