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烟这句话说出来,换来了气氛的僵持。
尴尬。
寂静。
她微微垂着眼。
最后,还是舒薇意“啪啪”的鼓起了掌:“说的真好。心头的朱砂痣和蚊子血,白月光和地上霜……这个比喻,真是绝妙啊。”
“是吧,文人的比喻,永远这么的恰到好处,直击人心。”
池夜忍不住说道:“也不一定全对……”
“我觉得很对啊。”舒薇意说,“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最怀念的,最牵肠挂肚的。”
她意有所指。
池夜心里慌得一批,好好的聊天,怎么突然就扯到这方面来了。
他和时乐颜的那些曾经往事,虽然已经被时光掩埋,没有人会再提起了,可还是心里的一个芥蒂。
是舒薇意的芥蒂。
这会儿,她肯定是觉得,时乐颜是池夜的朱砂痣,她自己只是那抹蚊子血。
“没有,得到了,就会更珍惜。”池夜赶紧解释道,“就像是展馆里的珍宝,花重金带回家,肯定是百般妥帖的放好,珍藏着,呵护着,一直陪着自己。”
舒薇意愣了愣,好像被说服了:“有点道理哦……”
云亦烟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展馆里那么多的珠宝,选中了其中一件喜欢的带回家。但是当你再次回到展馆的时候,看到其他没得到的,越看越心里痒。”
舒薇意又被说服了:“是哦。”
池夜扶额。
“哎,”舒薇意叹了口气,“所以啊,总结起来,男人就真不是个东西。”
“……”
池夜看了霍景尧一眼。
霍景尧倒是没什么表情,从头到尾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当一个倾听者。
“我去看看伯母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舒薇意起身,“你们聊。”
池夜赶紧追了上去。
得,这会儿有得哄了。
云亦烟看着池夜去拉舒薇意的手,却又被甩开。
顿了几秒,池夜又不死心的伸手去拉,又被甩开。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舒薇意终于不嫌弃他了。
她的心里,此刻只有羡慕。
看,这么骄纵,这么耍脾气,一次又一次的甩开,却能换来一次又一次的主动握手。
还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啊。
要是,她这会儿这么生气……霍景尧会来哄她?
怕是又要说她,不懂事,不体贴了。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在想什么。”霍景尧的声音把云亦烟的思绪,拉了回来,“好好的一对人,让你给说得差点吵起来了。”
“我没说什么。而且,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你刚刚的那个比喻,很明显就是在比喻时乐颜和舒薇意。”
云亦烟一怔:“啊……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她只是有感而发,真没考虑这么多。
现在霍景尧这么一提,云亦烟倒是不好意思了,又有些紧张,
万一池夜和舒薇意真吵架了,发生什么矛盾,那她不就成为了罪人啊。
“你好像有心事。”霍景尧说,“心不在焉的。”
“我只是在想,我们两个的婚后相处,好像和其他的朋友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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