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几分印象。
华青芷本来还想婉拒的,瞧见王继文带着人急匆匆走了,也只能暗暗摇头叹了一声。
<div class="contentadv"> 绿珠此时才探头,朝着街上看了眼,小声道:
“小姐,我怎么觉得这王公子,又聪明又不聪明,怪怪的……”
一个车夫迁来了奢华马车在门口停下,而后身着锦袍、腰悬佩剑的华俊臣,便走出了府门,临上车前,还脚步一顿,狐疑扫了眼周边。
华青芷觉得一点都不冤,贵妃娘娘劝王继文好好读书,该夸奖才是。她想了想道:
而绿珠则坐在旁边,一直拉着鸟鸟的爪爪,免得它跑出去强抢兔头,还安慰着:
华青芷从车窗处瞧见此景,眼底略显茫然,把帘子挑开:
“王公子千金之躯,走路回去,要是迷路可咋整。来来,我帮您提着……华英把马给王公子……”
夜惊堂做护卫打扮,腰间挂着佩刀站在队伍前方,因为昨晚上光顾着糟蹋梵姨没睡好,站了片刻还打了个哈切。
“正常武魁,老夫自然不惧。但江湖有两种武夫不能以常理待之,一种是年少有为的,另一种便是大器晚成的。华俊臣这个年纪,明显属于后者……”
夜惊堂回头看去,却见国子监的大牌坊外,有过一面之缘的王大公子,摇着扇子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个书箱,既没骑马也没带随从,看神色还挺郁闷。
华青芷微笑道:“切磋估计已经开始了,卢公子棋风凶悍,擅长下快棋,要是去晚了就只能看第二盘了,快过去吧”
“是吗……”
“若摸到返璞归真的门槛,精气神看起来当与常人无异;华俊臣精光外显、行走间意气自生,明显还没到那个境界,以为师看来,当是卡在天人合一的瓶颈。”
华青芷见此话语一顿,从夜惊堂背后探头,看向前方小道:
“怎么了?”
虽然和当代的雪原霸主北云边一样,名字里都带个‘云’字,但两人并没有什么师承关系,北云边叫这名,纯粹是自幼立志当雪原霸主,名字照着暮云升取的。
为首之人出完一刀后,慢条斯理反手收刀归鞘,斗笠始终遮住半张脸,可谓高手气态十足:
“若是不给,你们自己清楚下场。”
彼此闲谈良久后,儒衫老者随手取出银两,买了把寻常山水扇,走出了铺面来到了街头。
而鸟鸟放哨一夜,此时才醒,从街边的马车窗口探头,满眼都是急不可耐,似乎在说——堂堂武圣,吃兔头还要排队?还要不要面子啦……
马车旁的华宁,闻言便明白小姐想和夜大阎王单独约会,他自然不敢说什么,迅速翻身下马,上前接住书箱:
哗啦~
小道上顿时飞沙走石,三人刚收回目光,就被沙子碎石扬了一脸。
为首者和夜惊堂差不多高,肩宽背阔很是魁梧,仅看体型便给人一种凶煞之感。
梅襄棋社位于城外的梅林,就贴着西城门,是一座公共园林,平日里常在其中举办文会诗会,三月份来踏春赏景的人也颇多。
“师父可有把握对付?”
“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出去报官。”
夜惊堂从这熟练的恐吓流程,也看出这仨估计就是几个江湖泼皮,根本不敢拔刀杀人,当下也懒得再多说废话,转身从绿珠腰间摸了摸。
华青芷靠在轮椅上,左右观赏春光明媚的景色,因为身边没有其他下人,想了想询问:
“夜公子,你记不记得什么好诗词?关于梅花的?”
……
——
中午时分,国子监。
华青芷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华青芷轻叹道:“聪明没用在正道上就这样,爹爹年轻时不也如此,等以后成家自然就稳重了……”
夜惊堂笑道:“你不来一首?”
绿珠则是满眼惊艳:“夜公子好厉害呀~”
“雪湖花。”
通过十二所的反应,暮云升可以确定此事属实,于是让柯露找上青龙会询问,结果青龙会这群奸商,开口就是三万两白银,少一个子都不行。
握住扶在轮椅上的大手后,华青芷便发现夜惊堂开玩笑的神色,知道是在逗她,轻轻吸气,衣襟鼓了几分,不过马上又意识到什么,手触电似的一缩,藏进了袖子里,回头低声道:
而华青芷和绿珠,清清楚楚看着碗口粗的树被一刀从中被分开,反正觉得挺厉害的,又怂了几分,都躲在了夜惊堂背后。
雪原在北梁算是荒凉之地,和南朝的沙洲差不多,虽然被画在国土之内,但和飞地区别不大,只要不造反,朝廷也懒得管,当家做主的一直都是被戏称为‘北疆都护府’的朔风城。
徒弟柯愈走在跟前,点了点头道:
但暮云升也不瞎,作为纵横江湖一辈子的老人,深知入圣有多难,对此道:
嗦嗦~
话音刚落,三道人影便从道路旁的树丛中一跃而出,落在了小道之前,把华青芷吓得一缩。
华青芷可不是这个意思,害怕自己一句话说错,就带走了三个倒霉鬼,连忙把夜惊堂手的拉住:
“据江湖传言,华俊臣世家出身,不愿沾染江湖恩怨,才一直藏拙,真实水准,恐怕不在谢剑兰之下……”
夜惊堂知道华青芷喜欢这些,上次亲人家脸蛋,弄得人家好几天彻夜难眠,他心里也有点惭愧,此时并未扫兴,想了想道:
“我以前在西边走动,倒是听过一些,嗯……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
夜惊堂脚步一顿:“你想看?要不我给你表演下……”
诗刚念个开头,被绿珠抱在怀里的鸟鸟,便忽然抬起头来,望向远处的树丛。
华青芷眼前一亮,细细品味了下:
结果下一瞬,前方就传来脚步激响。
“嗯?”
在等待片刻后,夜惊堂拿着几个油纸包走了回来,把探头的鸟鸟推了回去:
雪湖花已经放进了皇帝私库,暮云升也不敢暴露身份,寻觅多天都没找到机会,本来已经快放弃了。
夜惊堂扫视三个脑子进水的劫匪,询问道:
谢剑兰能和夜惊堂打个有来有回,实力估摸半圣,以暮云升这把年纪,上去比划和送死区别不大。
“我早上在钟楼睡觉,敲钟了才被吵醒,出来一看人全跑完了,那还有顺风车。唉,罢了罢了,我先走了……”
“我家小姐要是不给呢?”
“王公子,你又来上学了呀?”
此时已经恐吓半天,这年轻护卫非但不交出雪湖花,还追根问底,后方两名同伙便配合起来,作势要拔刀上前。
“先跟着看看,等摸清底细再说……”
江湖武人在一地称霸,在得到无数名利的同时,往往也会失去贫穷;而反之亦是如此。
王继文连忙摆手:
“这还是免了,我当纨绔只祸害家里,若是为官,那祸害的可是百姓!我辈读书人,即便不能为天下开太平,也不能糟蹋民脂民膏不是……”
三名拦路之人,见此皆是抬头,望向飞上半空的铜钱。
华青芷饶是学富五车,都没接上了话,手里按着想探头看大聪明的鸟鸟,憋了半天才岔开话题询问:
仔细看去,却见跳出来的三人,穿的都是黑衣,头上带着竹质斗笠,只能看到黑巾蒙面的下巴。
夜惊堂见此也没多说,来到较为隐蔽的小道旁,把华青芷推上了土路,然后就开始围着梅林左弯右绕往棋社走。
王继文摇着扇子,郁闷道:“贵妃娘娘这不是怕我逃课吗,和护卫打过招呼,早上送来,下午再来接人。我以前不常来,也不知道今天中午就散学了……”
“卑鄙小人……”
但一行人尚未走出多远,忽然听到后方有脚步声传来。
跟在后面的两名护卫,对华安一个人送小姐的安排还不太放心,但小姐和领班都开口了,他们也不好多嘴,当下还是过去,给王继文腾出了一匹马。
青龙会咬死了价码,暮云升也不能亮身份强来,当下只能换个思路,把目光集中在了青龙会打探消息的人身上。
嘭嘭嘭——
而旁边儒衫老者,则唤作暮云升。
夜惊堂打这仨泼皮毫无手感可言,但面对两道惊艳的眼神,还是挺有满足感的,拍了拍手笑道:
“这算什么。走吧,去看下棋。”
“?”
“……?”
华青芷若有所思点头,想了想又道:“我觉得这打法挺好的呀,既制服了贼子,又不手上染血。刚才我还以为你又‘唰’的一下,三个脑袋就飞起来了……”
为首之人微微一愣,斗笠微抬,瞄向夜惊堂的佩刀:
为此看情况不对,暮云升直接就走了,转而跑到湖东道来寻找雪湖花的门路。
“贵妃娘娘让王公子趁着年轻多读书,也是为以后入仕做准备……”
王继文见护卫都走了,就只剩下自己安排的人在华青芷跟前,心底自然惊喜,当下直接拱手道:
“那就谢华师妹了。贵妃娘娘刚赐了两盒冻颜霜,西疆那边进贡而来,本来送我娘的,待会我让华宁给你带一盒过来。”
“阁下也是同道中人?”
“诶?!”
三月份已经过了梅花的花期,看起来没有冬日满山挂雪那么惊艳,但绿树成荫的也称得上雅致。
说话的中年人名为柯愈,北疆雪狼谷的掌门,论实力只能算初等杂鱼,没太多说头。
夜惊堂懒得再扯这些拉低自己形象,直接询问:
在他看来,能潜入朝廷禁地,打探到这种秘闻的,少说也得是中上游宗师,或者身份特殊,有机会接触。
“叽叽!”
“叽~”
“你不会暴露吧?”
“你就算是官差,杀人也得先审审,岂能用砍脑袋的方式取悦女子。这种话以后不要乱说了。”
夜惊堂本就是逗华青芷一下,见这小姑娘家家脸皮太薄,当下也是轻咳一声,恢复了正常神色:
“前面就是棋社,快过去吧……”
……